十点二十五分。
栩晚犹如夜猫一般,蹲在阴影处等待着目标出现。
袖剑在她手腕上轻轻震颤,像只迫不及待要扑向猎物的猫爪子。
她突然想起早上顾晟替她调试武器时,是怎么认真检查每一个零件的。
“渡鸦。”
她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舌尖抵住上颚。
要是放在半年前,光是想到要面对蚀光会的高层干部,她可能就会腿软。
但现在——
栩晚摸了摸袖剑上顾晟新刻的标记,她嘴角刚扬起,突然僵住。
吱呀——
生锈铰链的呻吟刺破寂静。
栩晚瞬间绷紧脊背,却立刻察觉到异常。
不对。
太安静了——
没有脚步声,没有衣料摩擦声,连呼吸声都捕捉不到。
只有铁门晃动的阴影,像一张咧开的嘴。
“暴露了?”
这个念头刚浮现,下方的对话声就打消了她的疑虑。
“蚀光会的人都住老鼠窝?”
男声带着夸张的嫌弃。
“情况特殊。”
渡鸦特有的沙哑嗓音响起,像是砂纸摩擦金属:“分部不久前被血洗,但有个叛徒可能带着‘深渊’在追杀我。”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不谨慎点,昨晚我也死在d7区了。”
昨晚有命令下来,让灰烬城的蚀光会成员集合去d7区,但渡鸦没有去。
昨晚蚀光会命令下来时,渡鸦正坐在安全屋里擦拭他的配枪。
命令要求所有还在灰烬城的高层立即前往d7区集结。
但他只是冷笑一声,将通讯器扔进了垃圾桶。
他心里清楚得很,昨晚不过是去送死而已。
先前那个男声突然拔高:
“深渊?什么人的代号怎么装?比我还过分的?”
渡鸦的冷笑混着金属碰撞声:“就是那个”
话音戛然而止。
教堂外,巨大的全息广告牌突然切换方向,刺目的白光如利剑般穿透彩窗。
对话停止的瞬间。
栩晚的指尖在袖剑机关上顿了顿。
她本能的调整姿势,却在扭头时突然僵住——
自己晃动的影子正清晰地映在彩窗裂痕上。
而渡鸦站立的角度,恰好能看见这道影子。
一滴冷汗顺着脊椎滑下。
:()临世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