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一点,他就会像得到了真正的宽恕一样吐出几口悠长的气;加快,他的声音里就会透着痛苦,连气息也颤
沈意欢觉得自己越来越晕了,她的心神被顺着手心漫上的温度点燃,她的行为几乎回归了本能。
靳延从来不知道沈意欢还有这样肆意恶劣的一面,痛苦是她施加的,给他|纾|解的却也是她。
被堵着的时候,靳延恨不得扑上去撕咬她,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神经却又爽|得|颤|抖。
沈意欢自然察觉到了靳延的异常,这只是她的突发奇想,她不知道她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但靳延的危险却不容忽视,沈意欢下意识停了下来。
这对于靳延来说简直是灾难,他再也忍不住,翻身把沈意欢压在身下。
即使这样,沈意欢的眼里却还有盎然的兴致,手仍紧紧握着,即使现在只能半握。指尖恶劣地按着堵着,面上的神态却依旧透着懵懂。
像是捕杀了蝴蝶的稚童,残忍和懵懂交织。
靳延的火气忽然退了一点儿,他温柔地碰了碰她的眼尾,用极致的温和哄着她卸下防备。
又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恨恨地下压牙尖,又在真的刺到的瞬间收敛了力气。但沈意欢还是哭了,因为痛,靳延却没哄她,甚至一边听着她的哭泣一边抬起停在她腰侧抚|摸的手,再覆上她的。
恶狠狠地向下挤|压、移动,直到她哭着求饶,抽泣着说手痛,才凑到她的耳边,哑着声音教她,“欢欢,这才叫帮我。”
第70章第70章我们结婚啦
1969年5月10号,农历三月二十四,诸事皆宜。
一大早,杏花胡同的沈家就热闹了起来,不大不小的院子里熙熙攘攘,一眼望过去都是满脸喜气。
也许是这里的喜意太旺,连路过的喜鹊们都被引着降了下来,也歪着脑袋应和院中笑语。
喜鹊报喜。沈意欢的大姨蒋佩琼几乎要笑开了花,连连指给妹妹看,“我们欢欢就是好福气,瞧这,连报喜的鹊儿都是成双成对的。”
她这话一落,不说蒋佩群不禁露出了笑意,屋里众人也都在心里认可了这话。
要说好命,是真的没谁能比得上沈意欢。
人家不仅会选爹妈,连出日的日子都像是选好了的似的,避开了骨肉分离、战乱颠沛,一出生就是副师长的女儿。
之后数年,更是作为唯一的宝贝被家里人看护着长大,要不是选了芭蕾这条路,估计都不会知道“苦”是什么滋味。
可即使是跳舞这一条路,她也走得顺顺当当,名师、名校悉心培育,一毕业就考进了舞蹈界的最高殿堂。要不是情况特殊,不知道还会获得多高的成就。
但众人不过心里才平衡一点,好嘛,在北城绝对算的上顶尖的天之骄子、金龟婿,也被她收入了囊中。
所谓出嫁,也不过是从一个福窝窝掉进了另一个金窝窝。这福气,任谁看了不心动、不羡慕?
沈意欢并不知道外面的人因为一对喜鹊而引发了这么多的感慨,她有些紧张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细致地检查每一处妆面。
丁秋蕊看她这样,心口情不自禁泛酸,这个靳延肯定是上辈子做了大善事,才能让自己姐妹这样巴巴地献出一颗心。
沈意欢在镜子里检查完妆容,又抚了抚盘好的发,才侧首看向窗外热热闹闹的院子,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多人?”
按理说今天能来的都该是沈意欢的骨肉至亲和至交好友,但沈、蒋两家都在外地,无法举家来北城给沈意欢送嫁。
但沈靳两家强强联合,自然会有不少人想着来露露脸、沾沾喜气,可靳家在大院里门禁查得严,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沈家。
沈意欢的表哥们看着还在源源不断进人的院子,也十分苦恼,门都要关不上了,这让他们怎么拦门啊?
大表哥蒋安东不得不去找自己的姑父出主意,找遍院子却都没看见沈建中,倒是引起了蒋佩群的注意,“你姑父在欢欢那里去了,怎么了,安东?”
蒋安东闻言头更大了,立马将希望转向了自己亲小姑。一边说一边在心中腹诽,别人家都是新娘子母亲哭嫁,他小姑家倒好,反过来了。
沈意欢看沈建中红着眼看着自己,心里也蓦地难受起来,她拉住爸爸的手,想说自己只是结个婚,并不是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但她刚开口就听见了自己的哽咽,“爸爸,我”
见女儿红了眼圈,水汪汪的漂亮眼睛沁出泪,沈建中反而舍不得了,“欢欢,你别哭呀。”
宋婵听不下去了,她想说要不是小姨夫你表姐也不会哭,但她还是很尊敬这个和气又大方的长辈的,便应和道。
“虽然表姐这样也很漂亮,但表姐还是快把眼泪擦擦吧,要是等下花妆了就不好了。”
对她这话反应最大的是沈建中,他急忙将自己的手帕对叠起来,又小心翼翼地凑到沈意欢的下睫毛处,“欢欢,眨眨眼睛,爸爸给你接着。”
那样子,和很多年前小心翼翼举着勺子喂沈意欢吃东西的样子一模一样。
沈意欢想到这里,心口愈发酸软,她扶着沈建中的小臂,乖巧地眨眼将眼眶中的泪水挤出来,又抬眸看向沈建中,眼里都是孺慕,“爸爸,你别难过。”
沈建中看着这样的女儿,一颗心像泡进了热醋里,又酸又软、还胀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