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能劳烦您多替我等一等,我这喉咙,实在这会上不了,我回住处拿了金嗓子服下就能好些。”
说着去喝水的小戏子捂着喉咙时不时咳嗽几声,看着实在可怜。
江月不忍心,只能点头。
看着人匆匆离开,下意识将面纱检查一番,心里还未放下忽而身前被一道阴影挡住。
熟悉的气息即使不抬头已经让她分辨出眼前之人是谁。
日思夜想的空洞被填平,江月表面淡定,不慌不忙行了个礼,却起了捉弄的心思没有开口讲话
沉默了片刻,萧云笙才开口:
“你要献艺琵琶?”
好像没被认出来。
兴许是面上的纱起了作用,江月也不知该庆幸还是失落,勾着嗓子轻轻回着:“是。”
原以为蒙混过去,万事大吉。
忽而修长指尖顺着她的耳廓滑下,隔着面纱紧掐住她的下巴,江月瞧着萧云笙唇瓣开合幽幽道:“把衣裳脱了。”
江月双目圆瞪满脸惊愕,这下彻底确定了眼前的人当真是没认出她,可又很快变成了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
将军怎么变了。
半个月不见,就成了随便对一个女子动手动脚,还开口就让人脱了衣衫的孟浪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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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见她站着不动,萧云笙意味深长哼了一声。
江月别过头,连礼数都忘了,嗓音都懒得柔和,压低了几分倔强,有那么一刹那她差点就想开口唤他的名字。
好在理智还未完全丧失,低眉顺眼轻声喃喃:“奴只献艺,不献身。都说萧将军一向洁身自好,如今看来传闻也并不能信。”
心里还憋着气,忽然手里的琵琶一空,重新被塞进来一个包裹。
“打开。”
心里憋着气,手上的动作也没那么小心,等解开那包裹,江月却没忍住发出一声叹息。
那是一条做工精美的海棠步裙。
“衣服?”
“不然呢?”
顿了顿微弯下身子,“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在这儿对你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萧云笙冷着脸轻笑,见江月面纱上的眼微微颤着透露着心虚,那副呆呆蠢蠢的模样,还是一如既往。
眼底一闪而过的哑笑。
阿靖传信说今日就会到春城,他等了一日,没想到这人竟本事大到在这装做戏子准备上台。
还有这穿的是什么衣服,袖子还没抬就让人看光了臂弯,还有这腰……
萧云笙多看一眼,脸色就多阴沉一分。
江月在低气压里,大气不敢喘。
好在萧云笙转眸看她低眉顺眼的怯弱模样,他心头一紧,很快反应过来,佯装漫不经心道:“虽请来你们戏楼,但莫要将戏子的习惯带来,你这件迎福不妥。”
说着话音一转,语气也多了几分郑重:“这座城里的百姓已经受了很多苦,需要的不是情意绵绵的曲子,而是涅盘重生的勇气。”
江月没被认出来,可一种很熟悉却又似乎很遥远的酸楚感在她心间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