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力回来了。
纯以宁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第三种丹药才是破解禁河之水的丹药!
她转头望向涂山辽,伸手就将他身上的湿衣服弄干了,见对方还盯着自己没有动作,纯以宁不禁催促:“第三种就是对的,你也快吃。”
“喂我。”
纯以宁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回自己这么一句话,还没回过神来,手中就被递了一粒黑色的丹药。
不太明亮的炼丹房内,炉底的火光将两人不太清晰的身影拉的摇曳不定,涂山辽本就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几乎将纯以宁整个罩住,他微低下头,浸湿的头发已然被纯以宁用妖力烘干。
他的眼神灼热,纯以宁都被盯得有些发毛,不做他想,手指捏着丹药就往涂山辽唇边送,对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手背上,纯以宁的手指都已经触及到他的嘴唇,但对方还是迟迟没有张嘴。
涂山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笑意蔓延。
“快吃。”
纯以宁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只焦急地又将药丸往里面用力塞了塞。
唇瓣被她的大力撵开,涂山辽也终于松了牙关让丹药滑了进去。
几息后,涂山辽的眼神恢复清明,他神色复杂地又看了一眼方才自己试的两种不明药丸,有些懊恼地揉了揉眉心,见纯以宁根本没在意刚刚发生的事情,也就没解释什么。
临走时,除了那瓶黑色的禁河解药,涂山辽还带走了一瓶白色的药丸。
有了妖力的加持,两人很快就赶到了纯以宁与纯酉酉分别的地方。
地上满是触目惊心的打斗痕迹,凌乱的脚印交错纵横,一滩滩还未干涸的鲜血飘出一股难闻的腥味。
纯以宁踩在一摊浑浊的积水上,一层层涟漪荡得上面漂浮的残叶颤了几下,“怎么办,酉酉不在这……”
“别急。”涂山辽安慰道。
他猛地吹了声口哨,没多久一匹红鬓白马就踏云而来。
“同她一块的女子是不是被凌恒抓了?带我们去找她。”
眼下纯以宁在,关于育灵河一事,涂山辽没有对丹霄发难,但说话间的语气就让这匹灵驹感觉到了不对劲,它心虚地看着纯以宁一眼,长鸣一声就驮着二人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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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临刑台。
灰色的浓云不停地堆叠,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雨,纯以宁他们刚用妖力烘干的衣物瞬间又被淋湿。
丹霄跑的极快,豆大的雨点不停地拍打在纯以宁的脸上,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好不容易赶到“纯酉酉所在之处”,坐在丹霄背上的她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纯以宁焦急地向下张望,“丹霄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也没人啊……”
“……”
涂山辽没有说话,他用腿夹了夹丹霄,正要掉头离开,就被纯以宁打断。
“等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丹霄,下去看看。”
丹霄没有动,涂山辽也没有动。
两人一马就这么僵持在空中。
“为什么不下去?”
他们的反应让纯以宁更加恐慌,朦胧间她好像看到了脚下有一抹鲜艳的红色。
不祥的预感从脊背攀爬上来,纯以宁不言其他,纵身一跃,妖力护着她安全降落到地面,但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她肝胆俱裂。
刑台之上,纯酉酉蜷缩成一团,四肢已然不见,断肢处的衣衫被鲜血浸透,遍地的血与雨水混在一起,顺着邢台边缘不断滴落。
“酉……酉?”
纯以宁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她摇晃地跌坐在尸体边,眼前女人的脸色惨白,两眼圆睁,全然不见先前的灵动。
“酉酉?”
纯以宁轻声唤着她,她颤抖着手不敢去摸,无知觉的颤抖着用力抠弄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