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辽撑起身子,将纯以宁拥入怀中,“别哭了,我信你。”他的声音少见的轻柔,一只手轻轻抚着纯以宁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纯以宁却猛地将他推开。
“你骗人!你信我就不会把我们抓起来!我千里迢迢来找你,路上碰到了好多怪事,我好怕,我想见你……”
“你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保护我又不信我……育灵河那次我好怕你就这么醒不过来了,我们明明已经帮你处理了伤口,但是你还是醒不过来,我只好让丹霄把你送回家,但是他不带我就自己走了……”
“这次也是,明明自己呛水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往河面上托,你为什么不顾自己,你要是死了我又有理也说不清了,你坏……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随着纯以宁逐渐崩溃的哭诉,涂山辽像是被定住一般。
愣神后,他一把将纯以宁重新拥入怀中。
“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是我混蛋。”
涂山辽声音沙哑,双臂用力地仿佛要将纯以宁融入自己的骨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下巴抵在了纯以宁的头顶,“是我抱歉,是我抱歉……”
纯以宁的双手下意识抓住了他湿透的衣服,手指上混合着沙土和鲜血。
她哭的更厉害了,所有的委屈难过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
两人就这样相拥在岸边,周围湍急的水流声似乎都渐渐隐去,只剩下彼此的心跳。
许久后,纯以宁才抽着鼻子从涂山辽怀中退出来。
“这么久不见,哭的还是那么丑。”
涂山辽眼角含笑,轻柔为纯以宁拭去布满脸颊的泪水。
没管他的调侃,纯以宁哑着嗓音问:“那你现在是不是也没有妖力了?”
“嗯。”涂山辽点点头,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眼神又回到了纯以宁的脖子上,原先轻柔绑在上面的干净纱布已经被河水冲的松散下来。
“这里是涂山的禁河,即便是在河的上方妖力就会被削弱,更别提喝到河水了。”
纯以宁:“那这禁河岂不是和那育灵河差不多?”
“禁河封禁妖力,涂山有解药,育灵河水无解。”
涂山辽毫不在意的语气像是被削弱妖力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他无视了纯以宁递来的愧疚的眼神,轻着手将纱布揭开,那处被蛇矛所伤还没愈合的伤口被河水浸泡地有些泛红,涂山辽微微皱了皱眉,“不过你是怎么得知这里的?想跳进河里搏一搏?怎么会想到这么个蠢办法……”
听到这里,尖头戒灵呆不住了,正好现在也安全,他生气从鬼戒中窜出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在涂山辽面前晃。
“这就是涂山辽吧!观叙主人早就跟我说过,涂山少主是个卓尔不群的人物,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说完他又凑到纯以宁耳边:“要我说观叙主人就比他风流倜傥多了,你看他,就是个落汤少主!”
“行了你!”纯以宁被它弄的烦了,竟下意识直接说了出来。
面对涂山辽递来的疑惑眼神,纯以宁非常果断地转移了话题,她正色道:“还有一事,阿奴已死,现在在阿奴身体里的,是育灵河的灵珠,她现在说话还不连贯,我叫她纯酉酉,她是我的朋友。”
涂山辽却没有过多的不解,反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所以她不是妖,也不是仙,只是个灵珠。怪不得……”
“怪不得?”现在轮到纯以宁疑惑了。
涂山辽:“如果是寻常妖仙,凌恒那套术挨下来不死也重伤,那灵珠却一点事都没有。”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不过我们得赶紧回去了,凌恒就是个倔牛,要是那灵珠被跑掉,落到他手里的话,估计有的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