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韵重归,便意味着妖精不但只有从北方来,域内生灵妖化也越来越多。
将门地位牢不可破。靠着国神观那些俗道,是治理不得人道的。
文官集团亦有准备,习练武艺。可有一个难题拦在他们面前。肉不够吃。
王氏便是文官集团推出来的先锋。祖上两城隍,神道之中最有底蕴的家门。若不能起一个带头作用,那香火供奉谁人不是供奉,何必照顾你们王氏城隍呢?
王氏纵然知晓他们冲的越凶,下场越惨。不得已而为之。
有了这一番总结,杨暮客落座之时先作揖,“紫明拜见师兄,拜见国神大人。”
“小友莫要客气,快快入座。”
杨暮客落座之后,对费悯道歉,“昨夜紫明言语不当,还请国神莫怪。”
“你情急之言,本神并未放在心上。”
嗯,听了国神费悯这么说。杨暮客心中也打好了腹稿,“鹿朝政坛糜烂如斯,国神不管管吗?”
费悯不在意地笑笑,“小友何出此言?”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杨暮客的意料,费悯这表情好似无所谓一般。
杨暮客皱眉继续问,“在冀朝,国神冀馚有准备北上与捕风居国神一战的准备,而且配合人主赵霖改天换地。纵然捕风居国神大权在握,也配合罗朝人主退位让贤。费悯大神,您当真对此不以为意吗?”
费麟一挥袖子,将那个茅草屋茶宠又变了出来。
他先是对着小楼一笑,而后对杨暮客解释。
“屋子搭建之初,最为稳固。”说着将一壶茶淋上去,小草屋蒸汽腾腾。“不论是哪一处都拆不得,拆了便要重建。时光荏苒,若草屋腐朽,也拆不得,因为不管触碰哪一个地方,便是房倒屋塌。”
杨暮客瞧了一眼师兄,抿嘴问,“您这是诡辩。”
小楼放下茶杯,面上有些生气。
她指了指额头,“紫明……你这里不太对。”
杨暮客吃惊地看着师兄,他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直白的教训。
小楼长叹一声,“若如你当初所言,记不得生前之事。那就多学多看。莫要带着那些似是而非的学识,来评判当下。”
费悯也颔首,“小友仔细想想。我们有大把时间。”
杨暮客掐着清心诀陷入沉思。
前一夜命在旦夕,他都没有唤神来助。且不说能招来的护法神官和执岁将军,就连对面的费悯都被他顶了回去。
正是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事态诡异,不让大能下场是最优解。
杨暮客回忆过往。
遇见费悯之初,大神便劝他莫谈大道。
而后齐氏城隍竟然为了世家传承现身。
后遇九星封印,古神也并未出世作妖。
在白都,岁神殿对王家城隍轻拿轻放。
这平衡之态摇摆着,所有人都收敛了脾气,一退再退。好似住在一栋大厦中,动作大了便要房倒屋塌。
这时杨暮客抬眼去看那蒸气腾腾的草屋茶宠。
他刚想张嘴,费悯却先一步说道。
“小友,看来你想清楚了。你做得很不错。你定然是心有所感,不敢留下上清印记,才招来了当地妖修,才借斩妖门之势。是也不是?”
杨暮客面色通红,“我没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