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法剑,从肋骨插进了气管儿,血呛着他喘不上气。妖狐的尾巴帮他堵住了伤口,但灌进肺里的血却更多了。
当真是福大命大,没被戳到心脉,也没被戳到脊骨。
真人所炼丹药,见效极快。化作灵韵开始修补伤口,瞬间止血。
杨暮客重新戴好傩面,又看见了灵狐趴在身旁。
“道友,帮贫道把那土地老儿抓过来。”
崔晏面色为难,“这……小妖怎敢俘虏神官?”
“敕令,上清。贫道赐你拘神职权。”
崔晏化作一道青烟,钻入地底。
杨暮客这里斗法结束,但玉田坊中亦有争斗。
何路与包守兴住在一间房里,何路持剑在灯光下来回踱步。
而包守兴则盯着他,静静坐在一旁。
只闻得北方隆隆巨响,何路捞起桌旁的利剑就要出门。
而包守兴一跃而起,拦在了何路身前。
何路冷眼看他,“莫要碍事,去一旁候着。”
包守兴咬着腮帮子,“不可一错再错。”
何路抽出宝剑便砍。
包守兴将腰带解开一甩,把何路的长剑卷住,贴身近前,前足插在何路腿间。他一手拉直将剑锋带歪,蜷缩身子用肩膀撞到何路怀中。
何路则错身泻力,身子一扭松开剑柄两手捞向包守兴的脖子。
包守兴则半蹲抱住何路的腰,想把何路绊倒。
但何路脚下生根,马步弓腿,压住包守兴插进来的前足。
俩人扭打在了一起。
何路用手肘砸包守兴的背,包守兴则短拳不停击腹。
被土地神放出来邪鬼尽数来到了屋舍周围。
阴风哭嚎。
季通记得杨暮客说的话,若是怕了,就去找巧缘。他翻窗直接跳出屋子,听见隔壁乒乒乓乓有人打架,却也顾不得。
一个纵跃到了楼下的马棚里。
巧缘瞪着一双绿油油的眸子,口鼻间冒着白烟。
只见巧缘蹄子变成爪子,嘴里獠牙长出来。
季通翻身上马,“伙计,这外头的鬼,我们只管来打我们的。莫要出去添乱。闹出了声响,吓坏东家,咱们谁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只见巧缘踩水,跃出马棚,驮着季通来到了大路上。
季通眯眼看见了一众伏兵。“啐,某家还当是只有鬼呢,原来还有人在作怪。”
季通的陌刀还在车匣之中,两手掏出挂在扎甲上的两柄骨朵。两手甩着花儿对巧缘说,“伙计,领着某家冲杀一番。莫要让这些杂碎近了咱们东家的屋子。”
只见一人一马,在雨中缓缓加速。
季通叮叮当当格挡飞来箭矢,一个镫里藏身,手腕翻转骨朵砸断了一个卫兵的腿。
而巧缘横冲直撞,掀翻了前头阻路的人。
徐连生挎着长刀在后面督军,上下牙齿打颤。
这一人一马就敢冲过来。
他大叫一声,“快拦住他!快!”
而屋里包守兴被何路砸得口喷鲜血,终于瞧见了一个破绽,寸拳捣在何路的腋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