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众飞雨军见状,急忙冲过来:“排长!排长!没事吧?”
霄躺在泥水之中,抹去脸上混着的雨水与血水,声嘶力竭大喊:“射死他!”得到命令的飞雨军迅速调转方向,弓弦紧绷,“咻咻咻”箭矢如飞蝗般射向狂风。
,!
狂风低身一脚踢起一具尸体,像踢破布麻袋般将尸体甩向箭雨。
紧接着又翻滚着拽起另一具尸体,箭矢“砰砰”钉入尸体的闷响接连不断。
他挥舞着带血的狼牙棒怒吼:“飞鹰!快带外围的兄弟走!里面的人管不了!雨族这些这些杂碎,他们老巢的人太多!”
飞鹰这时也够呛,被四五个普通雨族人拿着木锄、木棒,雨点般地砸来。
他只能不停地躲闪,又借力翻滚,好在几个飓风部落的勇士冲上来救援,才让他勉强躲过围攻。
飞鹰满脸是血,怒目圆睁,望着雨幕下敌我难分、死伤惨重的众人,一股绝望和愤怒涌上心头。
他疯了似的冲到断裂的土基城墙处,破口大骂道:“飓风部落的!能撤的赶紧给老子撤!雨族人他妈的太多了,这破情报全是错的!别他妈在这儿送死了!”
西墙豁口附近众人听闻飞鹰的嘶吼,急急忙忙逼退雨族人,终于聚拢起100多人,从刀光剑影的雨幕中杀出条血路。
飞鹰见有兄弟杀出血路,扯破了嗓子怒吼:“首领,战争首领!赶快往这边跑!”
此时的狂风死死趴在尸体堆下,飞雨军的箭雨如暴雨般砸在血肉盾牌上。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泥,暴喝一声:“都顺着大河往桥跑!别回头!”话音未落,双手拎起两具人盾,像扛麻袋般甩到身后。箭矢“扑哧——”地钉入人盾,急步冲向豁口。
泥浆在他脚下飞溅,狂风跑起来虎虎生风,两具人盾在身后晃荡着,硬是一支箭矢都没有射穿两具人盾。一道银蛇般的闪电骤然劈下,照亮他青筋暴起的脖颈,也照亮护城河上浮着的血水——那是方才战死兄弟的血,此刻正随着雨浪翻涌。
狂风双手紧紧把人盾拽在后背当做肉盾,铁铸般的双腿在泥浆里犁出两道深沟!身后箭矢破空声不断,有几支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喊道:“快跑,别回头。”
前方飞鹰阵带领着刚才聚集起来的100多名族人玩命地顺着护城河边缘狂奔。
泥浆裹着碎石在脚下打滑,有人摔得满脸血污,爬起来时还死死攥着断矛。
夜风卷着血腥气掠过河面,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逃!快跑!所有人咬着牙将肺叶里的空气挤成嘶吼,满脑子都是木桥尽头那片漆黑的蚕豆林——只要穿过那座桥,就能暂时逃出可怕的雨族老巢。
城墙断口,雨族军队的喊杀炸响,寒带着城防军追了出来,漆黑的天幕压得极低,暴雨将他们的呼喊声撕成碎片:“别让蛮子跑了!追上他们。”
“块放箭!放箭!”
浓稠的雨幕裹着箭雨袭来,上帝视角从高空俯瞰,天地间仿佛被一张灰黑色的巨网笼罩。
只见一道黑影双手提着两具人盾玩命狂奔,那人脚步沉重却迅疾,每一步都在泥泞的护城河边缘溅起大片泥浆。
密密麻麻的箭矢破空而至,接连钉入两具人盾,瞬间将其插成刺猬。
两旁的箭矢如毒蛇吐信般呼啸而过,有的擦着那人的耳畔飞过,有的划破兽皮衣在皮肉上留下血痕。
那人却似不知疼痛,双眼通红,紧咬牙关,任凭雨水冲刷着满脸血水!他一路狂奔,硬是凭借两具血肉盾牌,冲出了这致命的箭雨区域。
待追至木桥,桥板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那人却不敢有丝毫停留,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对岸没命奔去!最终,身影消失在黑蒙蒙的蚕豆林地中。
只听身后寒暴怒的声音响起:“追!一定要把他们那些蛮子全都宰了!”话落,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朝着蚕豆林疾驰而去。
狂风消失在蚕豆林的刹那,护城河的轰鸣声突然变得遥远。
而城内战场的腥风却愈发浓烈——惊雷劈开云层的瞬间,暴熊与坤仍在泥浆中翻滚。
暴熊耳朵撕裂的伤口不断渗出某种水,染得整张脸如恶鬼般通红狰狞,嘶吼着:“雨族的杂碎,老子宰了你。”将坤的脑袋往泥地里撞,每撞一下,都溅起泥水。
一旁的八将青铜剑狠狠捅入一个蛮族人腹部,余光瞥见二十步外的坤被暴熊掐得双眼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