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没有官身的废物,贺循还真不怕他们。
这里虽然是酒楼,但是周围不少吃酒的食客,尤其是文章和戏曲传播之后,李氏的名声在此地大震,原来来的客人很多。
真的闹将起来,他们张家先动手的事情,肯定是会被人看在眼里的。
气氛一下子凝滞起来。
张维林年老成精,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贺循想要通过激怒张漪,达到进一步打压张家的目的。
到时候,即便对方不痛下杀手,只需要以受害者的姿态,公开宣扬一番。
到时候张家仗势欺人的流言,就会顷刻间通过悠悠众口散播出去。
“这小子毒辣的心思,李平安这是捡到宝了,张家在真的有能力对付对方之前,还是不要招惹的为好。”
张维林意识到这一点,担心大侄子中计,正准备岔开话题。
却不料张漪,表情平静,对着贺循躬身行礼,“贺兄,以前是在下不知道眉眼高低,得罪了您,请您恕罪。”
“张漪不过是一无功名在身的富家子,还请贺兄宽恕在下这一次。”
贺循没有说话,但是眉头微微皱起。
他真的没想到,张漪竟然能够如此隐忍。
但贺循不想就这样放过他,在做县尉的那段时间,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张兄,你恐怕搞错了,我们之间并无过节,我为何宽恕你?”
张家在长安,跟李氏集团是有合作的,而且合作还颇为愉快。
当初是他们张家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合作,七里堡提供的货物,还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收益。
所以如果不是今日情况特殊,贺循可能要忍让对方一辈子。
贺循今天心里下定了决心,那就是让对方知道痛苦。
所以即便是张漪放低了姿态,他也没有一点好脸色。
“贺贤侄,明人不说暗话,我这孩子最近确实做了些错事,但您现在已经是大都督府的首席幕僚,地位何其尊崇?何至于跟他一个废物计较?”张维林笑着打圆场,期间还不忘拍手道,“管家,还不将东西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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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贺循抬手说道,“事情没有说清楚之前,我可不敢收二位贵人的礼物。”
双方都不差这三瓜俩枣,送礼物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姿态。
就像是现在的贺循,跟任何一个地方的刺史送礼物,他们都得开心地起飞。
而今天,对方如果给贺循送了礼,也就是给足了贺循面子,也说明贺循要原谅对方的过错。
此时的张漪做足了姿态,心里如同山崩海啸一般,但眉宇间却依然谦卑。
“贺兄,今日之事,全都是小弟之过,小弟过于贪婪,妄图操纵粮价,收割岭南南道大都督府,是我的不对。至于心生恶念,造谣生事,更是该死。不过,我总算也是受到了惩罚,希望您给在下一个改过自信的机会。”
贺循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摆手说道,“那你应该去找我们大都督道歉,你找我做什么?我觉得你为家族做事,为了家族利益而为,算不上什么错误啊?”
张漪闻言,便知道贺循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最后一咬牙,竟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身体不好,这一巴掌下去,嘴角顿时喷出鲜血,脸颊也红了,“在下做得过分,伤害了大都督的名誉,影响到了岭南道大都督府,罪该万死,但在下身份卑微,难以面见大都督,请贺兄代为接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