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姐姐,救命啊,我起不来了!”
赵玉洲扭过头,可怜巴巴地看向瑶卿,心里直犯嘀咕,甚至怀疑这村子里是不是还有他们没清理干净的邪祟。
瑶卿一眼就瞧见了他背上的小纸人,心里明白这准是傅钺干的好事,“你都多大了,摔一跤还等人扶?害不害臊。”
“我真起不来,有东西压着我呢!”
郜林闻言,装模作样地往赵玉洲身上瞅了瞅,而后一本正经地回应:“哪有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反倒让赵玉洲更害怕了。难不成他身上这邪祟厉害到连郜林都瞧不出原形?
可等他瞧见郜林憋笑的表情,瞬间明白了,感情这几人拿他寻开心呢。
“师父!师父!快救救洲洲吧!”
关键时刻,他也不指望旁人了,只能向自家师父求救。
“你师父被你吵死了,闭嘴别喊了!”
屋内传来江洵烦躁的声音,赵玉洲一听,立马闭上了嘴。
这下他彻底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满心委屈地趴在地上,一会儿抽抽鼻子,一会儿盯着不远处忙着搬家的蚂蚁发呆。
江洵等人出门时,日头已高高挂在天上。赵玉洲就这么被压在那儿,趴了大半个时辰,自始至终没吭一声。
瞧见江洵出来,也没追问缘由,只是乖乖地紧跟在江洵身旁。
临行前,江洵远远地冲宋书岚打了个招呼,宋书岚抬手摆了摆,示意知晓了。
不就是推一座塔,拔几棵树么,顺手的事儿。
几人从停放尸体祠堂路过,茵茵刚为秦文飞的遗体换上洁净的衣裳,依照安排,今晚便要下葬。
在旁人的注视下,她抬手拭去脸颊滑落的泪,收拾好情绪,同中律司的人道别后,转身回到家中。
待推开卧房的门,只见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规规矩矩地趴在床底下。茵茵移步过去,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朝小男孩招了招手。
那小男孩瞧见,立刻手脚并用地从床底爬出,小跑着来到茵茵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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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小男孩声音清脆,甜甜地唤道。
茵茵温柔地牵起他的小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轻声细语道:“这里住着未来要与你结为夫妻、相伴一生的人。但若是近日有人问起,你晓得该怎么说吧?”
“妹妹。”
茵茵眼中满是欣慰:“答对了,今晚有饭吃。”
江洵一行人出了隰城地界后便分道扬镳。他和傅钺二人奔赴上京,另外四人则返回青州。
上京的爻县是沈峥渡这两年常住之地,此时,爻县正在奉令行验血之举。
上京城比别的地方要严一些,每三个月便下令实行一次全民验血。
由于是特殊时期,爻县每日进出的人数受限,过了晌午更是禁止出入。唯有等验血结束,才能恢复正常通行时间。
江洵和傅钺翻身下马,看到城门旁张贴的告示,无奈地挠了挠头。
“这可如何是好?”傅钺开口问道。
他们来的路上倒是瞧见一家客栈,可这么一来,又得白白耽搁半天时间。
江洵幽幽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怪只怪他们事先没打听周全。他刚要翻身上马离去,不经意间,眼角余光瞥见城墙上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面容俊朗,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沉稳气息。其身着一袭深蓝色衣衫,领口处恰到好处地露出洁白内衬,形成鲜明而雅致的对比。
头发高高束起,一丝不苟地梳成发髻,发髻顶端戴着一个黑色发冠,在阳光的轻抚下,发冠上那颗蓝色宝石熠熠生辉,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沈大人!”江洵扬声冲那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