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云疼得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哑声:“我都要死了,她和谁亲,那是她的自由,夏悠悠……其实也挺好的。”
比她年轻,比她有活力,比她陪江怡更久。
“走吧。”
沈司芸只好把人开动车,缓缓驶离。
在驶离的过程,沈司云一直看着后视镜,江怡和夏悠悠从亲吻到热烈深吻那一瞬间,让她呼吸猛然一窒。
那几秒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甚至两人分开时,都能看到嘴边晶莹的细丝……沈司云眼睛逐渐赤红,嫉妒心慢慢占据眼帘。
江怡!
这一边,江怡巍巍颤颤放开夏悠悠,苍白到几近无色的面容透出浓浓的悲恸:“悠悠,对不起……”
“江阿姨,如果这也是你的计谋,我也心甘情愿。”夏悠悠将江怡搂住,似乎要给她力量。
“她从来就不信任我,她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什么都不告诉我……”甚至现在,她都不出来解释。
江怡哭得不能自已,一周前她妹妹找上自己,告诉自己,她和蒋璐的事完全是沈司云自作主张的主意,而且从沈司芸嘴里得知沈司云还有很多事瞒着自己,有一件她甚至死了都不会告诉自己。
她做事从来只会瞒着。
那一天她终于怒了,她又被沈司云骗得好惨,她江怡到底是有多不值得她信任,才会被她一瞒再瞒。
她受够了那种情况,如果再不解决,疯掉的人就会是自己。
于是她想逼她出来解释,做了那么多事,又是让沈司芸告诉她,她和悠悠结婚了,又是要抢棠棠的抚养权,甚至她和悠悠都亲了,可结果却是她宁愿选择离去,也不肯主动告诉自己。
江怡在心底绝望笑自己,这女人没救了。
“江阿姨,下面风大,要不我们上去吧。”
江怡从那些剧烈复杂的情绪中慢慢抽离自己,才能缓出一口气,摇了摇头:“你先上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
夏悠悠走后,小区里的灯昏黄落到江怡头顶上。
“江怡!”
突然的一道声音从头上传来,江怡木讷抬起头,就看到了沈司云神情冷漠看着自己。
“你来做什么?”江怡淡声说道。
沈司云眼里的妒意快要溢出来:“你是不是和夏悠悠亲了?”
那种程度的深吻,直到现在还浮现在她脑海里,让她嫉妒到发狂。
江怡语含讽意:“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不去和你的蒋璐恩爱了么?”
“我和她是假的!”沈司云身形摇晃,她的骨髓关节细细密密传来痛意,“江怡,我和她是假的!”
江怡望着她苍白又嫉妒的面容,忽然发现有些熟悉,和当年吃她妹妹的醋一模一样,平静又残忍告诉她:“可我和悠悠是真的。”
“我不信!”沈司云扣住她双肩,急切地想吻上她,却在四瓣相触的那瞬间被江怡推开。
“沈司云,我说过你要是再骗我一句,我以后都不会信你!”
江怡恨恨说道,起身准备上楼。
沈司云想去拉住她,却猛地一阵咳嗽,急急上前从后面抱住她,可怜兮兮道:“江怡,我病了!我生了很大的病,明天的手术,我可能活不到后天。”
“你能不能在最后几天陪陪我……”
江怡一点一点解开她的手,神情平静看着眼前憔悴惨白的女人。
“沈司云,我不会再信你,你我之间没有半点信任可言,以前是,现在也是!”
江怡毫不留情讥笑:“明天手术是吧,活不过后天对吧,正好成全我和悠悠,棠棠的抚养权估计你是争不到了,你就在阴曹地府待着去吧。”
沈司云的脸色霎时惨淡灰败,哑了哑口,薄唇颤栗:“江怡,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沈司云,你以为你有多好?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以前你就病得不轻,伤害我的事做的少吗?!”
江怡觉得好笑,眼眶却不自觉又红了起来,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坠落,却饱含恨意看着沈司云:“不过是个残次品而已,思想不成熟,做事不成熟,悠悠比你小,却什么都照顾得到,我以前真是瞎了才会喜欢你这种人!”
沈司云看着江怡离去的背影,慢慢握紧拳头,呼吸困难,心里忽然就像是堵住了什么似的,难受疼痛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