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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伯府中,姜千里收到了女儿的传信,他看着上面的文字,一时皱起了眉。
曦儿这是想做什么?
就在姜千里冥思苦想的时候,林良玉走了进来:
“当家的这是怎么了?”
“曦儿托人传信回来,娘子也看看。”
姜千里一边将信递给林良玉,一边不解的说道:
“这还是曦儿头一次来信我不明白,难不成是曦儿想她祖父祖母了?”
姜千里如是说着,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伤心,他的爹娘都死在了天灾之中,莫说女儿想念,他也想要再见爹娘一面啊!
林良玉认认真真看完后,这才面色一肃:
“当家的,怕是要不好了,有人想要从曦儿没入宫前的事儿入手,来对曦儿下手!”
“什么?!”
林良玉顾不得和姜千里说话,脑中飞快的想着姜曦有可能会被人利用攻讦的地方。
“当家的,你说,他们会不会从霍家那小子入手?也是咱们当初识人不清,那霍家母子都是些忘恩负义的,若是他们给曦儿添了堵……”
林良玉说着,面上闪过一丝冷冽,为母则刚,曦儿在宫里本就不易,若是让人害了曦儿的声名,与死……有什么区别?
姜千里闻言,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圣上如今让曦儿掌六宫之权,不是会因为一二风言风语而夺了曦儿的宫
权的。”
姜千里虽对朝政不如何了解,却也知道临阵换将,乃是大忌,圣上又不准备大选,那么曦儿的地位自然稳固。
可若不是事关清誉,那又会是怎样的事儿?
而且,曦儿的传信如此隐蔽,只怕这动手之人的身份非同小可,难不成是潘家?
姜千里眼睛一眯,直接拍了板:
“既然曦儿让咱们回去祭祖,那便回去。丹穴县小小县城,有一二生面孔,自然惹人注意,我们只要回去,那便什么都知道了。”
宁安伯府的夫妻密谈旁人并不清楚,就连姜曦也不确定爹娘能不能懂她的意思。
只是,这事她不能将爹娘请进宫里谈,否则才是授人以柄。
“卿卿在想什么?”
宣帝不知何时来了飞琼斋,从背后拥住坐在铜镜前的姜曦,姜曦忙回过神,笑了笑:
“圣上今日来的好早。”
“这几日,朝臣们办差也算勤勉,朕也能轻省一二。”
宣帝一边说着,一边给姜曦拆卸着钗环,此前宣帝学了一阵盘发,虽然并不精通,可拆卸倒是很容易就上了手。
姜曦嗅着宣帝身上那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道:
“妾今年已经十八了,听闻即将要进宫的妹妹也不过二八年华,妾担心……”
“担心什么?”
宣帝看着珠翠尽去的姜曦,颇有一种不染铅华的纯真之美,让他不由得掬起一捧乌黑的秀发轻轻吻过:
“卿卿不必担心,你是朕选中的人,谁也越不过你。”
宣帝有些不愿承认方才女娘那一瞬间低落的声音,几乎让他想要直接开口免了这次的进新人。
随即,宣帝飞快的转移了话题:
“卿卿不必为这些琐事劳心,母后这段时日在雷恩寺为国祈福,如今染了病,还要辛苦卿卿和侍中局出个章程,一道迎母后回宫。”
宣帝吻过姜曦的耳畔,姜曦不由得抓紧了宣帝的衣襟,如叹息般轻喃出声:
“妾,妾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