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朕不会允。”
说着,
李耀玄有些艰难的将手扶住了石桌边缘,将佝偻的背部撑起,望着那翻涌的天穹巨目:
“还是有些遗憾,此生到头也不知你我谁是同辈修行的绝巅。”
许殷鹤也缓步落座:
“既已同路,何须相残。”
李耀玄摇头,扶着石桌边缘的手下意识用力攥紧,道:
“只是好奇罢了,一路枯骨,只剩你我,你我同路不计权谋,也只能比一下修为你说你我之间究竟熟更胜一筹?”
许殷鹤沉思片刻,答道:
“应当是你。”
李耀玄闻言笑了,笑着笑着忽地咳嗽了起来,咯出两口鲜血,用枯槁的手背随意擦去,便又轻笑着道:
,!
“若你不是许殷鹤,朕少说得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风雪隔绝在外,迟暮的理想者与相随一生的同袍犹如年少时的闲谈之声从亭内传出。
他们忘记了过往仇怨,闲聊着过去。
闲聊着那一个个逝去的故人,
闲聊着那一个个已然将要落幕的故事。
没有酒,没有茶,有的只是庭外苍茫风雪。
李耀玄扶着石桌的手已然开始颤抖,但他依旧笔直端坐,似是忽地想起什么,问道:
“殷鹤朕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一边说着,李耀玄侧眸瞥了一眼不远处,那自以为躲得很好的小崽子:“我记得年少时的你不是这样”
许殷鹤闻言沉默了少许,还是如实答道:
“因为芊儿。”
李耀玄笑了,笑得有些揶揄,打趣:
“因为爱情?”
“是承诺。”
许殷鹤半眯着眼眸望着天际,似是看到了逝去的她,唇间挂着淡淡的笑:“芊儿说她爱慕我的才情,敬慕我的理想,只要我愿意与她结合,愿意成为一个好父亲,一个好夫君,纵使是演,她都会成为我的助力。”
“你答应了?”
“嗯。”
“哈哈你可笑了”
听到这个困扰自己数十年的答案,李耀玄不自觉的低笑了起来,同时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佝偻,可他依旧在笑:
“所以你这些都是演的?”
许殷鹤这一次没有犹豫,柔和的吐出了两个字:
“不是。”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