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拿起工具在姜姝纤柔的背上开始绘制,“殿下,您说臣绘制个什么好?不如就绘制一幅殿下与臣在永河上所做的事情可好?”
“不要!”姜姝下意识的反驳出声,若是她背上被绘制上了这样一幅图,她岂不是终日都要躲藏着。
但她的反驳无人听取,下一秒,那狼毫笔便落在她身上,开始细细绘制出图案来。
姜姝力弱,即使她用力挣扎也始终被人摁在身下,掀不起风浪。
眼见着那图案就要绘制完成,谢让都要开始用染料开始上色了。
姜姝无助的呜呜哭了起来,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小兽,只让人听的心疼。
if青梅竹马(十)
“我,我再也不喜欢你了,呜呜呜,我讨厌你!谢让!”
夺眶而出的泪珠滴落在柔软的被衾上,色泽鲜亮的被衾瞬间变的暗淡了起来。
寂静的房中除了烛火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便只剩下姜姝发出令人心碎的呜咽声。
沉浸在悲伤中的姜姝自然没有发现在她背上作画的人早就停手,只顾着将心中的不满和委屈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坏蛋谢让,居然这么对她!
亏他从京中外调的时候她还跑去送他,这么多年还依旧对他念念不忘,结果现在才好上大半个月,他就暴露本性,如此蛮横霸道,还动不动就夜闯她寝殿,对她这般行径!
动作还如此熟练,之前定也没少用过,她果然是被他的容貌所欺骗了。
如今这个公主府已经拦不住他了,她明日醒了就搬回宫中同母后一起住,看他到时候还怎么进来。
到时候她再跟父皇说说,将谢让再往外调几年,让他这么欺负她!
就在姜姝想着怎么将今日之事报复回去的时候,她眼角溢出的泪珠却被人轻柔拭去。
被强硬禁锢住的她也稍微的获得了一点喘息的空间。
谢让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但还没来得及收回手那泪渍又落了出来,谢让便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将那泪渍拭去。
倒是姜姝抽抽噎噎的回过神来便不断向后躲闪着他的动作。
“你走开,我,呃,我不要再见到你了!”
姜姝从小就金尊玉贵,哪里受过今日这般大的委屈,心中更是愤懑不已。
一张羊脂玉般的小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泪痕。
而听见这句话的谢让,落在她眼角的双手有一瞬间的停滞,但很快便恢复过来开口道:“殿下,不要说这些话。”
她生气,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凭什么还管她!
姜姝潋滟的桃花眼瞪着谢让,看似凶狠但透过那朦胧的水雾却能看见内里的柔软。
“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就说就说!谢让我告诉你,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断了!我要重新找一个温柔体贴的,才不要像你这样的!”
一段话中有真有假,显然姜姝也是知道了谢让在乎的是什么,一生起气来不管不顾,专找他在乎的地方戳去。
说完,姜姝隐隐有些后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回呢,尤其是现在,她要是收回了那多没面子。
于是姜姝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隐于黑暗中的谢让。
只是不知为何,听见这些话的谢让却没有丝毫的生气,面容依旧毫无波澜,甚至还腾出手来安抚她轻颤的后背。
但谢让越是这般,姜姝就越是有些不安,好歹也是与谢让同桌了许久的人,对谢让的性子她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若是此刻发作倒也还好,但要是这般不显山露水,要么是根本没将其放在心上,要么就是这件事彻底惹怒了他。
显然现在的情况并不是第一种。
看着谢让半明半暗的面容,明明堪比谪仙神姿,现如今却透露出几分阴驽。
姜姝猛地咬住了下唇,双眼躲闪道:“我,我要休息了,谢大人若是无事就先行离开吧,看在你我往日情分上你今日夜闯公主府的事我不会追究的。”
说完,姜姝便一把拿过身边的被衾,蒙住了脑袋。
等了好一会儿才感受到床榻边凹陷的一角恢复了平整,他,好像走了……
一时之间姜姝不知道心中是轻松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情绪都晃了出去,走了就走了,大半夜的他不睡觉还把她弄醒,简直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