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眼下是何情况,却还一个劲儿的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小詹大人,朕封赏有功将帅有何不妥?”
“这臣”
当看到原本面色如常的朱标此刻眉头微顿,已然有些不悦。
詹徽忙跪地再拜的同时,似幡然醒悟般顿首拜道:“臣愚鲁之见,不足为道。”
“先前臣不知陛下恩待朝臣,恩待万民之心,故心有微词。”
“然此刻微臣幡然醒悟,深知臣方才所言只顾徒增笑料。”
“还请陛下恕罪,微臣无奏!”
“嗯。”
就在朱标微微应声,并不打算继续追究之时。
高启似觉得不够,顺势看向詹徽继续问道:“小詹大人片刻之内便能破除疑惑,当真乃罕见之才。”
“只是本官有些不解。”
微微一顿后,高启意有所指当着一众文臣的面幽幽出声。
“百官殿前等候之时,小詹大人提及朝廷此次封赏勋贵有所不妥,并请本官与大人一同奏明。”
“反而是这上殿之后,大人幡然醒悟,不再有奏。”
“如此说来,本官虽主管礼部,岂不也是受大人驱使?”
“毕竟本官不如小詹大人心明眼亮,倘若本官方才冒失直奏,敢问大人是否也会似先前商议那般,一同请奏?”
“这”
就在高启声音落下的瞬间,詹徽额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此刻他压根顾不上咒骂高启。
此刻的詹徽,只想着该如何应对眼前乱局。
眼下即便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高启这话摆明了是在给他挖坑,逼着他往里面跳。
倘若他说见高启请奏,自己却不出言奏报。
那他詹徽今后便是自绝于文臣之列。
毕竟高启身为礼部尚书,又是他詹徽的直属长官,如今却也被他詹徽当枪使。
其他文臣见状心中必存有芥蒂。
今后若是他詹徽若再有谏言,恐怕无论他说什么,其他官员都要留个心眼,不会与他为伍更不可能与他同奏。
相反!
倘若他言说见高启奏报,他也会一并跟着请奏。
那高启自会顺势说出他方才所言,直接点出他詹徽以为此次对有功将帅的封赏过重。
然而这话一旦开口,老朱、朱标以及武将集团必然不悦,起码武将集团必视他詹徽为仇敌。
,!
所以当下无论他詹徽怎么说,都是彻底斩断自己在朝堂上的根基。
他是想当孤臣,得朱标破格信重。
可他詹徽要当的乃是朱标眼中的孤臣,而不是文臣武将都看他不顺眼切切实实的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