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到这话,高启表情错愕,很是不解的看向詹同。
“先前你不是说不愿让詹徽在朝为官,如今不正是绝好时机?”
“一旦他将陛下交待下来的差事办砸,届时你我等人一同谏言,请求陛下罢免詹徽。”
“届时陛下看在你身为父亲的一片慈心,看在我等老臣的面子上,自然会应允。”
“可如今你怎的反倒替詹徽解决麻烦,还还牵扯上了贵妃娘娘!”
詹同、高启、李俨他们这几人同朝为官多年,自然也有几分情义。
先前听到詹同说不愿詹徽在场为官,他们几人自然愿意鼎力相助。
甚至都打算豁出老脸,请求朱标看在他们几人为官多年的份上,全了詹同这个老夫亲的心思。
可如今!
见詹同甚至还为詹徽解决麻烦,此刻的高启当真很是不解。
“莫不是你詹同放不下詹家富贵,一心想要扶持自家儿子也位居高位?”
“高兄这话从何说起,难不成你我共事多年,我在高兄眼中也是放不下一家荣辱之人?”
见高启收起脸上不悦,甚至略有歉意看向自己。
詹同重重叹了口气,转而喃喃道:“徽儿要将自己变为孤臣,不与朝臣为列,身为人父我怎能看他如此?”
“况且咱们几个都很清楚,陛下压根不需要什么孤臣。”
“若我仍不帮他,他便是在孤臣、弄臣的路上越走越深!”
“而且!”詹同收起脸上颓色,转而严肃继续道:“而且此时陛下最需要的,乃是我等朝臣一同谏言重赏有功将帅。”
“无论是为陛下分忧还是出于人父之心,我都只能如此!”
“那”
被詹同这么一说,李俨自然明白詹同此举虽有私心,却也是为国。
只不过微微一顿后。
李俨看了下旁边的高启,最终还是出声说道:“詹徽为首,领六部官员共同拟定重赏军中有功将帅。”
“如此一来,文臣之中詹徽声名愈隆不说。武将那边对詹徽自然也要刮目相看。”
“甚至就连陛下”
“就连陛下也要赏赐詹徽,詹徽圣心更盛。”
“詹大人,如此一来令公子便已然是在朝堂扎稳根基,将来无论你如何不愿他在朝为官,怕也是不能改变。”
“除非除非”
李俨神情一顿,终是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不过高启、詹同又岂能不知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经此一事,詹徽的声望无论是在文臣之间亦或是武将之列都有所提高,加上朱标圣心愈隆。
唯一能让詹徽离开朝堂,远离仕途的,便只剩下他犯下大错。
然而一旦詹徽犯下大错,届时便也不用说什么致仕还乡,仅是朝廷惩处便足够让詹徽掉脑袋。
真到了那时候,一切也就为时已晚了。
“老詹,那眼下你该如何啊”
听到高启关切出声,詹同摇了摇头,无奈可耐的重重叹了口。
“眼下确实没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