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
詹徽稍稍提高音量,语气也多了几分无奈说道:“你知我才学,倘若此事并非牵扯诸多,我早早便能将如何封赏有功将帅的奏疏呈了上去。”
“可你又怎会不知。”
“此事断然不能仅我一人上书。”
“唯有朝臣联名,同臣弟一同奏明陛下。将来有何疏漏,武将们若有怨言,罪责也落不到臣弟头上。”
“你这不是想的很明白吗!”詹氏应了一声,继续追问道:“那你如今都寻了哪些官员与你同奏?”
闻听此言,詹徽重重叹了口气,随即摇头道:“一个都没有!”
“因先前朝会,臣弟劝阻陛下增加朝臣俸禄,所以眼下一众朝臣巴不得看臣弟的笑话,自然不会与臣弟同奏。”
“哪怕是同在礼部,身为主管官员的高启,如今也与我划清了界限。”
“嗯”
“长姐召我入宫之时,我还正向韩国公请教!”
“韩国公如何说?”
詹氏不说还好。
听到她这话,詹徽脸上沮丧更甚,索性摇了摇头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长姐若真是心疼臣弟,待几日后臣弟完不成陛下交待下来的差事,陛下惩治之时,还望长姐为我求情!”
看着詹徽瘫坐在椅子上,似是破罐破摔一般,已然开始想未能完成差事朱标斥责时的应对。
詹氏沉吟数秒,淡淡说道:“韩国公当是让你去寻父亲吧!”
“嗯?”
“父亲主管吏部,又是为官多年。”
“倘若父亲出面与你一同督办此事,其他官员也自然要给父亲几分颜面,凡你亲自去请自然也就不会推辞。”
“况且!”詹氏眸光深邃,默默注视着眼前的詹徽,缓声说道:“况且以你之才,自然能想到去寻吏部,寻父亲出面。”
“此时仍不见你去,想来并非你想不到这个法子,而是赌气不愿请父亲相助!”
见自家长姐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个干干净净。
詹徽深吸口气后,也全似赌气一般,没好气道:“父亲既将我逐出詹家,那便是与我划清界限。”
“此事即便臣弟寻到吏部,父亲免不了一番斥责外,也断然不会相帮。”
“更何况!”
“此事本为公事,朝臣不愿相帮,那是臣弟不善经营,得罪了满朝臣工。”
“届时大不了陛下一番训斥,将臣弟贬官出京便是。”
“可若是去寻父亲,臣弟岂不是自讨没趣,平白无故遭他一顿训斥!”
,!
詹氏也是在豪门世家中浸润多年,詹徽这话说完,她自然也就听出詹徽自己给自己留好的退路。
等到朱标问询之时,詹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再说朝臣无人相帮,他自己一人不敢擅专。
如此便也是坐实了詹徽孤臣的身份,虽说当时朱标会有所惩治,可事后朱标却依旧会将詹徽这个孤臣视作快马俊刀,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