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到那时候,哪怕老朱绝没有恋权、争权的心思。
可朝中那些蠢货却会想着为老朱分忧,转而做出些混账事来。
当看到李善长眉头微皱,坐在自己跟前默默出神。
刘伯温轻笑一声,转而为其添茶宽慰道:“善长兄不必如此,陛下何等英明,怎会容许詹徽任意枉为?”
“不如在下与善长兄打个赌,待太上皇还朝之时,詹徽必处境艰难,压根顾不上站队太上皇与陛下。”
“这”
见刘伯温表情随意,可这话说的很是笃定。
李善长轻叹口气便也不再多言。
毕竟。
刘伯温都如此笃定,倘若他一再担忧,反而显得自己不比刘伯温考虑周祥。
按下心头忧虑后,李善长环顾四下,转而冲刘伯温打趣道:“说起来你我共事也有近三十载,我朝建立也逾十年。”
“这还是我头次到你府上!”
“善长兄何故不常来?”
面对刘伯温的奚落,李善长瞪了他一眼,便也没有继续多言。
随即便也调转话锋,冲刘伯温继续道:“伯温啊,当今陛下励精图治,盛世圣朝之景就在眼前。”
“你当真甘愿致仕不出,眼睁睁看着我等臣子于圣君之下缔造盛世,无动于衷?”
“哦?”
“况且!”
“陛下何等心性,你我皆知。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乃是你我这些老臣看着长大的。”
“服侍天家两代君王,缔造旷古盛世,难道你心头就不痒痒?”
“先前你说什么谷贱伤农,惹陛下恼怒,如今陛下稳定粮价,足以见得是你当初谏言无方。”
“难不成你刘伯温连知错认错,改错请罪的勇力都是没有?”
面对李善长这番劝诫,刘伯温自然清楚他是想让自己重新出仕,入朝为官,为朱标分忧。
,!
可问题是。
自己当真也有拖朱标后腿的意思。
若他似朝中其他臣子那般,看不到谷贱伤农,只知道遵照朱标令旨便也罢了。
可他偏偏比其他朝臣看的更远一些。
然而却是没有朱标谋略深远。
这也就导致在朱标施行一些创新政策时,他刘伯温能看到隐患,赶忙谏言。可他却看不到朱标后续谋划,所谏之言也不过是推迟新政顺利施行。
真要说的话。
他刘伯温虽不在乎什么圣君之臣,缔结盛世的后世虚名。
他想要重新入仕的原因,乃是想听到那些个奇思妙想,安民兴国!
“眼下怕不是时候,待有朝一日陛下所需,在下必不会惜身不出。”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善长眸光动容,看向刘伯温沉声叹息道:“你我都是黄土埋身的人了,还有几年可活?”
没等刘伯温回话,李善长冲他微微示意便也朝门外走去。
毕竟同朝多年,他很清楚刘伯温的脾气秉性。
在李善长看来,当今大明正是如日中天,一片欣欣向荣之际。
以他对刘伯温的了解,刘伯温也断然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