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港口黑手党对视都会被挖掉眼睛吗?
奇怪的少年仿佛没察觉到,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弯了起来,他轻快的拆开纸盒子,然后露出其中一根细长的……枝条?
等等……?
不是枪支,是枝条?
那是一株长着细枝条的植物??
太宰又愣了一下——他发誓,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后,他已经很少这么高频次的感到怔愣了,而这个奇怪的少年当着他的面,折下一根细枝条,璀璨的金色光芒骤然亮起,仿佛萤火一般,枝条就在这星星点点里,神奇的抽芽,长叶,然后开出最瑰丽的花。
“给你。”
仿佛还带着露水,柔软的花朵白递到面前,太宰顿了顿。
“玫瑰?大马士革……玫瑰?”
少年的眸光亮了起来。
“你认识它?很漂亮对吧,这是我从黑市高价收回来的种苗,我准备把它移栽到我新家的花园里!”
接过玫瑰,细嫩的枝条握在手里,但人间失格没有发动——这是一朵切切实实的玫瑰花,太宰沉默了片刻,跳过‘你喜欢玫瑰’、‘你大晚上来这里买玫瑰’的一眼就能看穿的问题,问:“为什么要送我这朵玫瑰?”
“唔,为什么啊……没有为什么,看到你的时候就想送给你,你是不喜欢玫瑰吗?唔,我还有别的……”
“不,”太宰无所顾忌的站了起来,又垂眸去看还窝在角落的奇怪少年,“玫瑰就可以了。”
说完,他捏着玫瑰的枝条不回头的走远。
走到半路,忽然又听到少年的声音。
“等一下。”
太宰停下来。
“是、是这样的,我最近才搬到横滨来,家里的花园还没有收拾,我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买花,我……我还能见到你吗?”
太宰没有回答。
没什么回答的必要,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手里拿的是花而不是枪的话,那就什么都没有必要了,太宰毫不犹豫的离开,并且一个月都没再来到这个地方,忙碌的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接过一朵玫瑰,也不记得玫瑰被遗落在什么地方了,直到再一次踏上这个港口。
月光依旧。
忙碌的部下已经冲进武器库里,硝烟的气息铺开,子弹的轰鸣就像一首难听至极的乐调,然而,就在他百无聊赖仰头看向集装箱的那一刻,微风吹拂,眼熟的少年依旧蹲在集装箱的同一个位置上,只不过这一次他手里握着的不再是玫瑰,而是扎成一束的盛开的小雏菊。
他弯着眼睛,笑得坦诚。
“嗨,又见面啦。”
凝望着递给自己的月光下的小雏菊,太宰才惊奇的发现,在他面前微笑的少年,居然比他记忆中要好看得多。
“上次没来得及向你介绍我,我的名字叫橘真夜,你可以直呼我,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