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你这个孩子啊,都这么大了,还跟母后撒娇啊。”吕雉嘴上说着嫌弃的话,手却很自然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就像小时候安慰她那样。
nbsp;nbsp;nbsp;nbsp;“再大也是母后的女儿啊。”刘元不以为然。
nbsp;nbsp;nbsp;nbsp;“这话说的很是。”吕雉点点头。
nbsp;nbsp;nbsp;nbsp;“可母后毕竟不能陪你一辈子,有些时候,你还是要自己立起来才行啊。”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刘元,后者有些疑惑的抬起头。
nbsp;nbsp;nbsp;nbsp;“来,扶我起来坐好。”吕雉朝她伸手。
nbsp;nbsp;nbsp;nbsp;“母后,你当心点”,刘元赶紧拿了个枕头给她靠,又扶她起身半坐,而她自己,顺势就挨着她坐下。
nbsp;nbsp;nbsp;nbsp;“元儿,这些年,你觉得清源待你怎么样?”吕雉突然问起这个。
nbsp;nbsp;nbsp;nbsp;“先生?他待我自然是极好的,母后不也是看在眼里吗?”刘元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
nbsp;nbsp;nbsp;nbsp;“是啊,哀家确实是看着你们过来的,他待你,的确不错,你比我的命好啊。”
nbsp;nbsp;nbsp;nbsp;“想当年,我和你父皇成婚,也是有过一段感情的。”
nbsp;nbsp;nbsp;nbsp;“可当时正值秦朝末年,兵荒马乱,聚少离多,日子过得安稳不了一点,能保全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更不必提什么夫妻情分了。”
nbsp;nbsp;nbsp;nbsp;“后来他成了沛公,做了汉王,又当了皇帝,可我跟他那仅有的情分,也随着他身份的改变,而彻底的消磨殆尽,两人之间最后留下的,只有隔阂和怨恨。”
nbsp;nbsp;nbsp;nbsp;“而你呢,跟着我们颠沛流离,可到底这婚事上,还是比我要强,清源是个有担当的,又是你的意中人,只要好好经营,这日子啊,错不了。”吕雉拉住女儿的手,轻轻晃了晃。
nbsp;nbsp;nbsp;nbsp;“母后说的是。”刘元也深以为然。
nbsp;nbsp;nbsp;nbsp;“可有些事,也不是你经营,就能守住的,但凡珍贵美好的,你喜欢,旁人也喜欢,甚至要来跟你抢,你又该如何呢?”吕雉却话头一转。
nbsp;nbsp;nbsp;nbsp;“我是大汉的长公主,盈儿的亲姐姐,谁敢抢我的男人?”刘元却很疑惑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假设。
nbsp;nbsp;nbsp;nbsp;“那我当初,还是你父皇的妻子,大汉的皇后呢,戚夫人那个贱妇,还不是鼓动着你父皇,要废了我吗?”吕雉直接拿自己举例子。
nbsp;nbsp;nbsp;nbsp;“可先生,并不是父皇啊。”刘元却摇了摇头。
nbsp;nbsp;nbsp;nbsp;“没错,他和你父皇不是一类人,但同样的招女人喜欢,你父皇凭的是身份地位,而他凭的,是品格行为。”
nbsp;nbsp;nbsp;nbsp;“当然了,也少不了那张招蜂引蝶的脸,不然当初怎么能引得你非他不嫁呢?”话到此处,吕雉还不忘了打趣。
nbsp;nbsp;nbsp;nbsp;“先生他,自然是俊俏的。”提起这个,刘元不由得想起自己年少时,哭着喊着都要嫁他的往事,不免觉得*幼稚,可又觉得庆幸,到底这么好的他,还是属于了自己。
nbsp;nbsp;nbsp;nbsp;“那是啊,不然你也看不上他啊。”对于林清源的外貌,哪怕是见过不少美人的吕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女婿,只看外表也是极吸引人的。
nbsp;nbsp;nbsp;nbsp;更别提,他还是那种表里如一,光风霁月的君子类型了,简直就是所有女子的梦中情郎,完美夫君。
nbsp;nbsp;nbsp;nbsp;而最最重要的是,直到现在为止,吕雉除了在他身上看到了更成熟的气质和更沉稳的处事外,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这才是最让她担心的。
nbsp;nbsp;nbsp;nbsp;因为这意味着,林清源或许永远都是这幅俊朗的外貌,可她的女儿,却会随着时光流逝而不负当年的青春年华,为此,吕雉也向她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nbsp;nbsp;nbsp;nbsp;“母后,我喜欢先生,不只是喜欢他的容貌。”而刘元听到这儿,却笑了笑,并向她强调他们的爱情没有那么肤浅。
nbsp;nbsp;nbsp;nbsp;“我爱他的好,也接受他的缺点,和我不一样的生活习惯,他也会体谅我,迁就我。”
nbsp;nbsp;nbsp;nbsp;“这世上没什么人是完美的,而我们,却可以找到契合点,这就够了,不是吗?”刘元对自己的婚姻很有信心。
nbsp;nbsp;nbsp;nbsp;“元儿啊,我当然相信你和清源都是真心的,可再坚固的堡垒,也抵不住风吹雨淋,你需得有些防范才是,毕竟,危机并不只是来自内部,还有可能是外力作用。”
nbsp;nbsp;nbsp;nbsp;吕雉不忍心打破女儿的美好生活,所以并未直言告知窦漪房对她的丈夫心怀不轨,而是委婉的提醒她,应该警惕。
nbsp;nbsp;nbsp;nbsp;“母后?”刘元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总而言之,你手里应该有些应对的法子才是。”吕雉没有直说,反而话头一转,提起了别的,“我打算把内宫的权力都移交给你。”
nbsp;nbsp;nbsp;nbsp;“母后,这怎么行呢?别说你还在,就是万一……”,刘元不愿说出那话。
nbsp;nbsp;nbsp;nbsp;“我是说,即便将来母后不管了,也该是漪房啊,说到底,她才是盈儿的妻子,我大汉的皇后,统管内宫,也是应当应分的啊。”她不理解为什么母亲会有这种想法。
nbsp;nbsp;nbsp;nbsp;“窦漪房虽然是皇后,但出身卑贱,又小家子气,还没经验,也就难免会被那些个下人糊弄,倘若内宫被她管的一团糟,盈儿在前朝又岂能安心治国呢?”
nbsp;nbsp;nbsp;nbsp;吕雉的话听起来有道理,但其实细琢磨的话,根本站不住脚,她自己或许也知道这点,所以很快抛出了第二个决定。
nbsp;nbsp;nbsp;nbsp;“还有,我要让你弟弟,把启儿交给你照顾。”
nbsp;nbsp;nbsp;nbsp;“什么?”刘元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这个吸引住了。
nbsp;nbsp;nbsp;nbsp;“母后,内宫的权力给我也就算了,怎么能把启儿的抚养权,也从漪房那儿拿过来呢?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些?”她皱了皱眉头,不是很认同母亲的话。
nbsp;nbsp;nbsp;nbsp;“过分什么?”吕雉却不以为然,“这一大家子里,就窦漪房一个外人,我能松口让她当皇后已经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她还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