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酷盖艰难地踢掉了怀里的枕头。南宫绛还没想到下一步要怎么做,身体就已经跟着弯下,捡起了那个枕头。枕头上,残留了少年身上的味道。好像也没有那么脏,还有点好闻。他把枕头放回床上,看到床上的人儿,瞳孔一怔:“你怎么……”刚刚弯腰捡枕头的功夫,酷盖竟然把上衣解了。裤子也脱了。白花花的腿没有半遮半露的娇羞,也没有丝毫朦胧感,就这么,直接又直观地,犹如一双修长又嫩的白玉,缠绵在白色的床单上。南宫绛的太阳穴,突突突,跳得更厉害了。但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谁都不知道那张面瘫的表情下,藏着怎样一颗早已惊涛骇浪的心。“唔……”迷乱中,酷盖抓到了南宫绛的衣角。那双透着粉白的手,吃力地往自己身边拽了拽。午夜的月光透过宾馆房间劣质的遮光帘,在地上投射出镂空的小圆点,细细碎碎。不知道是哪一声、哪一指拨对了弦,一直静谧站定的男人忽然在某个瞬间,疯狂地跳上了床。有句话说的没错。人之初,性本恶,外表的矜贵与高冷把恶圈住,但是当这些伪装剥掉,内里的疯狂就会涌泄而出。曾经那些个与酷盖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里,许多可以被模糊定义为「亲情」的举动仿佛在此刻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酷盖要他亲他,可他想着这只是正常家人之间的互动,就只亲了酷盖的额头;酷盖说脚崴了,他觉得自己是出于兄长的照顾,便把酷盖用公主抱抱起来,从街头走到街尾;……诸如此类的好多事情,本来都已经模糊了,却在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变得那么清晰。耳边,缱绻着少年虚弱的喘息声。这声音也把南宫绛从一瞬间爆发而出的疯狂中,拉回了一点点。“我在干什么……”他迷茫地看着那有些凌乱的床单纹路。怀里,酷盖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南宫绛低头一看,身体猛地僵住。奶盖儿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头轰然倒塌了。不该是这样的。不会是这样的。可是怎么偏偏就……粗鲁地一把推开怀里的少年,在自己还没彻底陷进去前,南宫绛第一次那么狼狈地逃离。像个从战场上逃走的叛徒,躲进了又小又挤的卫生间里,还把门给反锁了。“呼——”“呼……呲——”冰砸凉的水将整个头浸透,那种冰凉的冲水感一遍一遍刺激着蠢蠢欲动的神经。似乎,还想把这「龌龊」的想法冲干净。可越是这样,这种感觉就越是清晰。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早前在troy队员的17楼遇到酷盖时,那一瞬间的心虚和心跳是为什么了。有些事道不清说不明,但其实情已经动了。“咕咚!”外面,传来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南宫绛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一撩,饱满的额头间有水珠往下淌,顺着男人绝妙的脸部轮廓滴落。他打开卫生间的门,出去时才发现,是酷盖掉地上了。地板是木头的,这一下头着地,一定磕得不轻。南宫绛三步并一步走到跟前,本想抱起酷盖,却忽然发现,酷盖睁眼了。那双眼睛,此刻迷乱中带着几许清晰。昏黄的光线下,外面偶尔传来摩托车夜飙的声音,一瞬即逝。“抱你上去。”南宫绛避开那双直视他的眼眸,把人抱回床上。“呵。”酷盖嗤了一声:“你不是说只把我当弟弟么?要不是刚刚你差点就把我逼了的举动,我差点就信了。”南宫绛的双腿紧紧贴着床沿,宽阔的身体微微弯着,像个静谧的雕像,更像个衣冠楚楚的,「君子」。南宫绛目光停留在少年露着的双腿。随之,他拿起被子,把那双腿遮了个严严实实。“怎么,不敢承认了?怕影响你大皇子殿下的名声?”酷盖倚在床上,极尽嘲讽,声音里透着掩藏不住的沙哑。刚刚掉床下的时候,头着地,剧烈的疼痛让酷盖醒了。但身体里的药效正在最强的时候,酷盖嘴上硬,身体却根本使不出什么力气。还好刚刚南宫绛给他盖了被子,不然这会儿南宫绛就会闻到什么了。“这药,忍忍应该就能过去。”南宫绛所问非所答:“你要是忍不了,卫生间里有浴缸,你可以泡泡凉水。”“艹……”如果自己有力气,此时的酷盖真想跳起来,把南宫绛狠狠揍一顿。“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