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的一声——
细长无格的长剑掷来,正中幻青羽蛇探出的蛇信子,自张开的嘴部反向击中了幻青羽蛇的头颅,剑锋劈开幻青羽蛇的双眼,头颅被钉在树干上,彻底失去声息。
命中蛇首的长剑不曾停留,被无形力量控制着,重新回到涿光手中。
混杂着腥臊气的血水没有沾染长剑分毫,清亮如水波的逝水剑仍然光洁如初,重归剑鞘。
静阳仙府中,观赛众人尚未推断出盛简的异赋是什么,便被涿光这一手剑术惊到。
沈磬摇扇的手顿住,透过水镜定定看了涿光片刻后,侧首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应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深沉眸光落在涿光身上,竟半天没有再度阖眼。
这让她对涿光格外有些在意。
薛岑起身,看向令狐虞,笑道:“令狐道友,有个好弟子啊。”
令狐虞颔首,未有谦辞,仿佛旁人夸赞她或是夸赞她的弟子就是理所应当,说道:“我亦如此觉得。”
身旁传来一阵低笑,沈磬好奇地看向应侯,听他含笑低声道:“她这从不自谦的习惯,倒是多年未改。”
薛岑同样笑道:“令狐天纵之才,年岁未及半百,就已入世境大圆满,和她相比,薛某也得道一声自愧不如,她傲那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她这弟子,学得并非她的空山剑……”
应侯语意不明道:“她为逝水剑找了个好传人。”
听他这样说,薛岑也就不再多言。
南知书院那头,领队教习对着一身着紫色长衫的女子道:“您看出太初学宫那位异赋者所怀何种异赋码?”
紫衫女子摇头:“身型虚化以避过攻击,以这种表征呈现的异赋有多种,仅凭这些,无法判断。”
紫衫女子身旁玉桌上摆着一张棋盘,棋盘上黑白棋子已经厮杀至中段。她竟是在一边观赛一边自对弈。
若有心人细看,便能发现紫衫女子眉眼间同水镜中的仇望舒有七分相像。
紫衫女子看了太初学宫的水镜片刻,右手捻一枚白子,在指尖转了一会儿,并未着急落子,目光下移,落在下方一块属于南知书院的水镜上。
此时,南知书院刚结束第二场狩猎,收获了两头四品山海异兽与三头三品异兽。
…………
火堆中,属于秋风草的香味仍在四散蔓延。
涿光以剑尖在幻青羽蛇腹中挑动,一声轻响后,一枚散发着青色微光的浑圆魂丹落在她掌心。
幻青羽蛇逐渐冰凉的尸体中残留着让她躁动的气息。
涿光心头一动,她的猜测是对的,自上古神明纪元流传至今的山海异兽体内果然蕴含着轻微的神之力。
这神之力量虽然十分微薄,但于她而言,都是助益。
水镜将她剜出魂丹的动作悉数呈现,涿光垂眸顿了一瞬,左手收在袖中,掐了个指诀。
那股她先前已经使用过的力量再度无声蔓延,将她与幻青羽蛇的尸体笼罩其中。
紧接着,她俯身,吞食了幻青羽蛇尸体中留存的那微薄的神之力。
做完这一切,涿光镇定自若地收回力量,转身回到队伍之中。
…………
静阳仙府外,
众人只看到了涿光剜出魂丹后,
又继续在幻青羽蛇腹中剜出蛇胆,剔下鳞片,最后将手掌靠近已经十分残破的血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