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万山低着头站在办公桌前,脸色苍白,宿醉的头痛和内心的羞愧让他几乎无地自容。
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只剩下无尽的懊悔和后怕。
“市长…我…我向您检讨!我辜负了您的信任,差点酿成大错!我…”
何万山的声音沙哑干涩,充满了痛苦。
姜云山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目光如两道冰冷的利剑,直刺何万山。
他没有立刻发作,但这种沉默的威压,却比任何狂风暴雨般的斥责都更让人窒息。
良久,姜云山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语气也很平静。
“万山,我们认识多久了?”
“…快四年了,市长。”
何万山头垂得更低。
“是啊…一转眼就四年了…”
姜云山感叹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失望。
“我一直以为你虽然油滑,但却足够清醒…结果几句吹捧,几杯黄汤,就让你忘乎所以,连最基本的警惕都丢到脑后去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你知道你昨晚差点面临什么吗?是身败名裂!是前途尽毁!甚至还可能锒铛入狱!”
姜云山的话并没有夸张。
但凡背后的黑手心狠一点,让昨晚那个女人弄点伤痕,再伪造个现场,何万山很可能落得一个酒后强奸的罪名。
那时候可就不是违纪,而是犯罪了。
何万山浑身一颤,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我…我该死…我错了!”
“你是错了!错得离谱!”
姜云山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逼视着何万山。
“你马上就是市局局长了,有多少人盯着、想着、算计着你的位置!一丝一毫的松懈,都可能万劫不复!甚至会连累无数人!”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火,语气重新变得冰冷而严厉。
“这次是你运气好,有雷鹏刚好知道了消息…但下次呢?下次还有这样的运气吗?”
“如果连这种程度的冷箭都防不住,我怎么放心把市公安局交给你?又怎么指望你能维护一方平安?”
何万山猛地抬起头,充满了血丝的眼中满是决绝的开口。
“市长…我知道错了…这次教训老何一定刻骨铭心!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何万山向您保证,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此刻的他,已经将懊悔和羞愧化作了熊熊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