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藏了这么久的话,他终于说出来了!!然而与想象中不同,在讲完最后一句,屋里就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少年面颊通红,紧张道:“你你意下如何呢?”好半天,里面传来女道士平静的声音,“陛下,你先回去,这件事儿咱们以后再说。”“啊?啊好……”说不失望是假的,朱厚熜没想到对方是这种回复,刚想转身,突然觉得不对,一下子推开了房门。屋内,费宏杨一清王琼等朝廷重臣并肩而立,面色或呆滞或僵硬。而女道士见他最终还是发现了,只能生无可恋地别过头。朱厚熜:“……”64冷处理西苑,豹房。嘉靖在门外。冼如星在门口。费宏杨一清王琼等人在屋内。能决定整个大明命运的一行人就这么齐聚于这方寸之间。所有人都没有开口,任由沉默在周围蔓延。二月的天气依旧寒冷,一阵风吹过,将刺骨的凉意带了进来。“啊切——!!”王琼被吹得狠狠来了个喷嚏,瞬间打破了满室寂静。狼狈地揉了揉鼻子,他刚抬头,就发现周围同僚都死死盯着自己。很显然,这种情况需要一个“现眼包”来破局,而王琼既然这么倒霉了,虽然才刚开放西域行商几个月,但财政收入上,已经较之前涨了三成。倘若真开放海禁,只要操作得当,相信之后朝廷以后不再赤字不成问题。”“啊?啊……是这样吗,”众大臣心不在焉,脑子里依旧浑浑噩噩。同时不由暗中对着冼如星竖起大拇指,毕竟听完皇帝的“真情流露”,他们的都直犯迷糊,冼如星这个当事人竟然能稳如泰山,这得是多大的毅力才能办到的啊!如今的内阁首辅乃是费宏,作为百官之首,他在此刻还是得稳住的,于是勉强开口道:“那个,财政收入的上涨也不一定全是开放路上通商的原因,今年朝廷实行了不少新政,像缩减宗室开支,重新丈量土地,还有百姓收成也好,海禁是个大事儿,真要想重开还得仔细商讨,不过你说的那个推广织机可以提上日程。”“如此也好,那咱们明年再看看,”冼如星点头,“等会儿贫道将纺织机的工图给送到各位府上,陛下你与工部尚书相熟,麻烦帮我问一下今年能不能做到大规模量产。”费宏悚然,瞪着眼睛震惊道:“你叫我什么!?”冼如星一愣,瞬间反应过来,“不是阁老阁老。”两人相顾无言,尴尬地站在原地。半天,杨一清站了出来,打了个哈哈道:“哎呀,这屋里火龙烧得太热,连人说话都听不清了,要不然今天先这样,剩下的以后再说。”冼如星连忙点头,起身将几人送了出去。屋外,费宏两条腿好像上了发条,蹭蹭蹭走在最前面。身后的杨一清忍不住叫道:“哎呀,子充你慢点儿,体量一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我在西北待久了,一到冬天骨头缝儿里就疼。”费宏停下脚步,面色铁青地回头道:“你们磨磨蹭蹭的是还想在这儿待吗!实在是实在是有辱斯文!”“年轻人慕少艾怎么能是有辱斯文呢,你自己当年还不是一样。”杨一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两人曾经共事过,杨一清还是费宏上级,于是扒起对方老底毫不留情。“你们都不知道,这家伙刚成亲的时候,我们太常寺明明中午管饭,非要走几里地回家跟媳妇儿一起吃,当时还找借口说孝顺父母,大家都不好意思点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