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药。”周令九将药倒在碗里,递上。
“我来吧,我来伺候夫人。”许柔自告奋勇。
周令九不语,一把拎住许柔,将她拉回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褚煜搂着胡葭,轻声在她耳边道,“葭儿,葭儿,来,把药喝了。”
胡葭虽是有些发热迷糊,但脑中还是清醒着。
她眼皮也未掀,沿着碗边,听话地将药喝下去。兴许,药有些苦涩,她不自觉地抿抿唇,皱皱眉。
褚煜将药碗递给周令九,依旧抱着胡葭不放,屋内二人未动。
“你们下去吧,我来照顾葭儿。”褚煜冷声道。
“还是我来照顾夫人,毕竟我也是女子。”许柔说着,便撩起袖子,准备上前。
“唉唉唉。”袖子还未拢起来,许柔又如小鸡一样,被周令九拎走了。
“你真是甩不掉的尾巴呀。”周令九摇摇头,“他二人是夫妇,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江照端起在一大盆温水进房,快速放下后,又识趣地离开了。
褚煜将胡葭轻轻放到床上,将帕子浸湿,拧得半干,替胡葭细细擦拭起来。
沿着脸颊、脖子、锁骨,褚煜谨慎又温柔擦拭着,胡葭似乎感觉丝丝湿润的清凉,渐渐地不再挣扎,眉心也不再紧拧。
“唔、嗯。”兴许是身体的发烫,胡葭低低浅浅地唤了两声。
褚煜嘴皮轻启,沉沉地自言两句,“为何不顾着自己?葭儿,你让
我,怎么办才好?”
褚煜的低语似乎比那温水擦身更有效,胡葭朝他怀中蹭了蹭,心满意足地覆住他的胸膛。
“葭儿。”褚煜搂着胡葭,下巴轻抵着她的额头,“短短几日,我便想你了。”
“你为何是常凛的孙女,为何是他?”褚煜全身染上一层无力感,捏住胡葭的手掌,也收拢起来。
胡葭轻呲了一声,又扭抟身子。褚煜回过神,他不自觉得加大力度,捏疼了胡葭。
“葭儿,乖,为夫抱着你睡,可好?”褚煜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臂,哄着她入眠。
翌日,胡葭缓缓抬起眼皮,唇角还微微上扬,昨夜,她似乎做梦了,梦见褚煜哄自己入睡,温柔致极。
她伸手一摸,身边一片温凉,根本就没人睡过的温度。
“夫人,你醒了?”许柔端着盆进来,又拧好帕子递上。
“为何如此看着我?”胡葭接过帕子,轻轻擦把脸,又坐到妆案前,拨弄着乌发。
许柔上前,伸手探探胡葭的额头,呼出一口气,“不烫了,真好。”
未等胡葭开口询问,许柔又道,“夫人,昨儿你染了风寒,全身滚烫,可把我们吓死了。”
许柔向来是会夸大其词,渲染气氛的,明明胡葭只是微微发热,被她说得,整个身子像火炉一般。
“是殿下他,一直守在床边照顾你,我说我来吧,他还吼我,不让我碰夫人。”许柔一脸不悦,边谴责褚煜,又替胡葭绾着发髻。
“他,
真得照顾我?”胡葭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攀起一抹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