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的身上,被一点点一处处一片片地落下绯红的侵蚀。
他的手没有支撑,只得紧紧扒住床头,“哗啦”一声,赤红的纱帐,就被撕下轻轻薄薄的一片。
纱帐像翩翩起舞的红蝴蝶一般,缓缓飘落,覆住身子,隐约透着一股欲说还休。
周令九轻轻嘶了声,看向陈殊,“有异响?”
陈殊不明就里,脸色仍如常,心头却盘算起自己的小九九:莫不是小将军出手太过狠辣,把王爷给弄伤了吧?
“周将军,我们这般如此,似乎不太妥当?”春桃嗫嗫嚅嚅道。
“何止不太妥当,简直十分大胆妄为。”周令九起身,压低嗓音,“去去去,各自回房歇息吧。”
陈殊点头,三人轻手轻脚地离开婚房外。
快到子时,不只仁政殿,整座宫城也静了下来。
胡葭背对着褚煜,只觉有些悉悉索索的响动与温润湿绵的触感。
她凭着本能,循着那股暖意伸手,想捉住,却被一双手紧握。
“夫君,夫君?”胡葭敛起嘴角,轻声唤道。“葭儿累了。”
“可为夫还想,想再一次。”褚煜不听她的话,自顾自地抚上手掌至那光滑的后
背。
“求你了,葭儿,为夫求你了。”褚煜卑微地祈求着,他算是明白,葭儿定是会下蛊,否则自己怎会如中毒般,沾上她便丢不掉。
“夫君,葭儿累了。”胡葭折折眼皮,轻声地回应着褚煜。
接着,又往他怀中蹭了蹭,“明日再来,可好?”
“明日?”褚煜一听,眉毛也飞舞起来,“当然。”
子时过半,那不就明日了?
褚煜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他紧紧地搂住怀中的人,似乎想将她糅进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胡葭被撩拨得睡意尽去,她撩起眼皮,娇嗔地捶打褚煜的前胸,“夫君竟然跟我玩起小手段。”
“为夫可不敢,葭儿聪慧机敏,一眼便能看穿我的小心思。”
此刻,帐中殿外,皆是一片烂漫。
七月的蝉,依旧长鸣。
天空已经大亮,今日湛蓝的上空飘飞着大片云朵。
仁政殿的宫婢及太监站在新房外,水盆毛巾早已准备好。
周令九站在房门口,跺着步子,要不要叫醒殿下,这是个掉脑袋的问题。
“阿九,这是?”身后传来胡葭的声音,只见她的头发全部绾上,插上双钗。
“王,王妃?”周令九眼珠子快蹦出来,“你为何不在房内?”
“殿下呢?”周令九狐疑地望了眼房内,身边的宫人,眼中脸上满是惊讶,不敢作声。
“殿下身子本弱,又累又乏,切莫吵着他。”胡葭一脸认真地说道。
“啊?”周令九别过脸,“这孙
太医莫不是庸医,我把殿下交给他调理这些时日,怎地看不出一点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