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众人都没顾得上吃菜。
栗氏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到妹妹了。两人凑在一块说个不停。盛父虽然看不上女婿文文弱弱不能耍大刀抡大锤,但也知晓这个女婿家世不错,便收着性子与之说话,想着看看他的秉性。
宁国公和宁朝在一边作陪,本以为盛父是个莽夫,但一交谈发现他虽然性子直爽,但却是个见识多广的人,于是也端着酒杯主动说起话来。
宁晨眼神闪烁,颇有些做贼心虚,拿着筷子在菜上戳戳戳没脸吃——他将盛家父母来的事情告诉了正气,正气说要告诉正经大舅子。
哎,希望大舅哥不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才好,不然对不起母亲和三哥哥。
女眷这边随意多了,但也没人吃菜,俱都围在一块说话。
栗氏多年不见妹妹,抱着她不放,吃饭也坐在一块,诉说起这么多年的相思之情。盛宴铃依旧跟五姑娘和二少夫人一块,但三人却没说她和宁朔的事情,而是说起了宁朝近日的改变。
五姑娘:“都来找我和宴铃问你喜欢的礼物了!”
“嫂嫂放心,我和宴铃都没说,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
她道:“先说正事吧。”
父女两个人就泪眼朦胧的看过去。
栗氏哎了一声,“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别让孩子们知晓。”
但这话也不用盛宴铃回,两人就能猜出大概,便倒吸一口凉气。
栗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只会说话来框我,但凡想着我点,也不会这么多年不来见我。”
两人又喝起酒来,喝酒的空隙她又看了一眼女儿,只见她正满面笑容的说着什么事情,越说越兴奋,手上还在比划。
盛父来了兴致,“你还真查出来了啊,快说说,景先生是什么样的家世。”
盛父见缝插针批判了一句,“可是他身子那般弱——”
盛宴铃心里沉甸甸的,“阿爹!他自然不是随伯英。他是随伯英的儿子,随明庭,表字兰时。”
栗氏马上道:“如今可接不回去了。你放心,就将宴铃交给我吧,等你们老了,再来京都住几年,我让宴铃和朔儿去你们那边住。”
看来,宴铃在京都一年过得很好。
盛母甜蜜的笑,“我知道,阿姐待我最是好,就是我家那个也赶不上。”
盛母马上道:“我没事,你吃,你吃。”
盛母:“放心,我谁也没说。”
盛宴铃:“唔——那我酒量好像是变好了。”
盛宴铃不好意思的笑,“我也不知道了——但我以前也能喝点果子酒吧?”
盛父:“你今日喝的可不是果子酒。”
但是等了一会,她委屈的看过去,“五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笨?”
盛母:“宴铃,你真的喜欢朔儿吗?”
等到酒过三巡,盛父盛母去了厢房,盛宴铃也跟着一块坐在屋子里面醒酒。
然后低头跟栗氏道:“阿姐,宴铃性子好像变了很多。”
盛母:“阿姐,你也别恼我,当年的事情你也知晓,我实在是不愿意再来京都。”
盛父盛母的心就也沉甸甸起来,“竟然是随伯英的儿子,可他不是也死在景泰二十三年了吗。”
盛宴铃特意去关了窗户,招招手,让阿爹阿娘凑到一块,三个脑袋挨着,这才小声道:“你们知晓随伯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