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执安赶到,海景琛正在查来往的名单。
海景琛将手指指在了安建的名上,狱卒说“按着各位官人的嘱咐,都查了那些饭菜,皆没有毒。他每日来送菜饭。”
向执安翻看着郭礼,死的甚为安详,好像睡着睡着,就没了。
但是饭菜无毒,郭礼又是怎么死的?毛翎检查了郭礼的身子,白胖的太监细皮嫩肉,身上无一点血瘀。
“没被打过,也没上刑。”毛翎说。
向执安走近了,探着郭礼的口鼻。除了尿骚味很重,其余味道都被遮盖,向执安看着他发黄的牙,说“殓了。”
海景琛说“不再查查?”
“既敢让郭礼这般死在狱中,自是有手段隐匿的。”向执安说。
赵啟骛赶到,说“死得可真不是时候,连合府都赶不上。”
“是啊,合府都赶不上。一窝人聚齐在一处的好时候都等不住了,究竟是什么事,这般急呢?”向执安说。
“十二监可以趁势削上一削。”唐堂镜说“晚些呈报与聂阁老与崔提督,看看这十二监,能砍的如何。”
“嗯,砍是得砍的,司礼监砍一半,内官与御用都砍了,司设监与神宫监也用不上这么多人,尚御监合并去御膳房,留些公主的人,印绶监与尚宝监也去一去杂乱,直归翰林,但是都马监与都知监还得再遛一遛,其他的,还有四司八局,交由公主定夺。”向执安说。
“晚些我起折子与公主交涉。”唐堂镜说。
宫里只有安建躲在房里哭。
向执安团着手来到安建房里,这是老太监的居室,一般的朝臣都嫌这里埋汰,不会进来。
“哭着呢?”向执安随意的扔了块擦手的帕子。
安建赶紧起身。要下床来行礼。
“安建,屠了郭公公的感觉如何?”向执安发问,泡了一些太监喝的不上台面的茶水,以前的向执安在宫里过得也惨淡,没这些讲究。
“向…向载府,奴家,奴婢没有…”安建跪在向执安的脚边,安建如芒刺在背。
“我们郭公公走的这般安逸,除了安公公,我想不出来别人。”向执安抖了两下袖子,将安建扶起,说“不要装了。安建,你不是安建,你的名字,应该叫——暗箭。”
安建的眼睛骤然缩紧,颤巍巍的试探着叫了一声“主子?”
向执安说“其实我不是主子,你的主子是我娘母族的先生,自我长姐入宫,你们兄弟两也被送了进来,说是就在这宫里待着,若有了什么事,自会有人来寻你。我母亲救了你们的父亲,在崔治重治理的案里逃出生天,或许你与你哥哥已然相认,但是你哥哥应不想你涉险至此。”
向执安也没看他,说“你哥哥就在你面前晃悠,你年纪比他小,进宫更晚,你父亲应未给你透露我们的事儿。”
安建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