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玛、迦南看着她,眼中都流露出痛心。
“如果不是乔治,也不是欧恩?那就是尔纳巴。或者罗兹?或者肯特?要么是某个我不认识的人,他说话那么能得罪人,恨他的人很多吧,你说呢,奥玛?谁呢,到底是谁,是谁杀了他……”
柏莎就这样喋喋不休地说下去,说了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没人记得。她几乎把整个圣沃尔能说得上名字的人都猜了一遍,包括奥玛、迦南,包括她自己。
但她所有的话语里,都藏有了一个浅显的漏洞,那个漏洞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奥玛残忍地指出了它:“柏莎,你已经知道了对吧?”
柏莎看向奥玛,神情轻松,耸了耸肩,“知道什么?”
奥玛说:“知道他并不是阿德勒。”
柏莎:“他怎么会不是阿——”她说不下去。
她已经无法再用阿德勒这个名字称呼他了。她只能叫他“他”。
那么,他是谁呢?他叫什么名字?他在什么季节出生?
原来,她对他一无所知。
柏莎的身体在一瞬间垮了下去,她瘫坐在地,眼泪不住流下。
房内的另外两人马上陪着她一起坐下去,他们围拥上前,把她抱在中央。
柏莎无须问,也猜到了,他们都知道真相,只有她不知道。
奥玛明白她在想什么,“柏莎,这是他的意思,你不要怪迦南隐瞒你。”
柏莎在他们两个的怀抱里点了点头,她试图说话,但浑身无力,开口变得十分艰难。
好半会,她发出声音,声音轻到无声,只有他们三个可以听见。
“奥玛,我不会怪任何人,我只是不明白,我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发现。”
“因为,他做得太好了。”
“是,他是做得很好……”
“所以啊,现在他累了,想要休息,不再做阿德勒,做回他自己了。你会理解的,对吗?”
“我……会吧。”
“柏莎,你知道的,他无论是谁,他都已经活了很久很久,这是长寿的年纪,他的死亡没有任何痛苦。”
柏莎又一次在二人的怀中重重点了下头。
“我知道,他,长寿。那,你会告诉我,他的事吗,奥玛?”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如果你答应我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我下午的时候再告诉你,好吗,柏莎?”
“可我现在就想听……”
奥玛把柏莎抱得更紧了些,“我现在不说,不是不想说,是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他特别要面子,那些糗事他才不愿意别人听到呢。”
“他,有很多糗事吗?”
“有。他十六岁的时候,我和他就认识了,他从小到大有太多的故事可说,我讲他,能从下午说到晚上。”
“真的吗?真的有那么多事可以说吗?”
“有,所以现在,你要答应我回去睡上一觉,好吗,柏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