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开在大门前看到沈钧的房间灯开着,进屋换鞋后先来找沈钧,他们父子俩很少敲门,沈开推开门,探了个脑袋进来:“怎么了?雏鸟回家?”
沈钧瞧着他的气色,这些天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上次沈钧见他,头发全黑,这次灰灰白白,有了不少白发,沈钧把他拉进来,反锁房门。
后妈轻手轻脚跟在沈开身后,等沈开进去后,就把耳朵贴在房门上,想知道他俩在说什么——沈钧已经大学毕业了,而她的儿子才高一,女儿初二,沈开如果把沈钧带进公司,或者现在就给他股份,等她儿子女儿长大,沈钧早就立足了,公司哪还有她俩的事呢?
沈钧把沈开拉进来后,并没有急着开口,先对着沈开比了个“嘘”,示意他噤声,沈开不明所以,但配合地没出声,只用口型比划,“你要干什么?”
沈钧等了半分钟,递给他爸一个耳塞,指挥他戴好,自己也戴了个效果极佳的耳塞,拿出音响,贴着门锁,把声音调到最大。
后妈贴着门,没听到任何动静。不应该呀,他俩不说话吗?还是自己听的方式不对?
后妈换了个姿势,用另一只耳朵贴着听,照旧没听到声音。
于是她又把第一只耳朵贴了上来,为了听得清楚,她全身都贴在了门上。
沈钧点开了音响。
震耳欲聋地声音喷涌而出:“滚蛋——滚蛋——滚蛋——”,沈钧把音响紧紧贴着门,肉眼可见连门都在振动。
后妈脑子骤然炸裂,耳朵生疼,连滚带爬摔地上,捂着耳朵。
沈钧又放了半分钟“滚蛋”,震得后妈实在待不下去,这才关上音响。
沈钧拍了拍手,小样,还敢偷听我说话。
一扭头,对上他爸复杂的眼神,沈钧扫他:“看什么看,没见过和后妈斗智斗勇?”
沈开摘了耳机,欲言又止,“你俩……”
沈开艰难道:“平时就这样相处?”
“是啊。”沈钧说,“不说废话了,还差三个亿是吧。”沈钧打开保险箱,把那七个大红本递给他爹,“我粗略估了价格,应该差不多。”
沈开一愣,把大红本退回去,“不用,”沈开说,“已经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沈钧不信,他爸前脚和银行谈失败,后脚就说解决了,怎么看怎么不可靠。
沈开大手狠狠揉沈钧的头发,把他精心打理的头发揉成了一团乱麻,“就你有房子?你爹我就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