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污染的浓度还在提升当中。
“哪个混账拉高了数值!”罗德里克难以置信看着仪器上飙升的数值,嘶哑道。
在场的觉醒改造师并没有动手的,数值的提高只能是看台上的看客所做。
他们居高临下俯视夏玄,就像在看一只苦苦挣扎的蝼蚁,用漠然的眼神对蝼蚁评头论足。
那群疯子不在乎实验体的生死,他们只要一个觉醒结果。
罗德里克猛地一拳砸在操作台上,浑浊的双眼猩红,恨不得生嚼那群虫的血肉。
那是夏初的孩子!
夏玄像是被烈火焚烧,他无法形容那种痛苦,甚至不能出口尖叫嘶吼,他是被密封禁锢的容器,体内装满了含着毒素的易燃物,将他的五脏六腑炸成碎肉血浆。
蓝紫色的虫纹如同上古神秘的符印,蔓延至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就像是卡赛庭机关大门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原始兰虚教教义,用来封印体内崩溃愤怒的灵魂。
滔天怒意裹挟着他,愤怒成为了他生长的养料,他想愤怒地嘶吼,却只是一头困兽。
他太痛了,茫然的情绪忽地从心底深处冒出,在愤怒的供养下生成参天大树,藤叶无孔不入穿透他身体的每个部位。
让他怯懦地选择了退缩。他想回到最初,回到最开始尚未出生的时刻,想呆在雌父的怀中,什么都不做,仅仅是看着澄澈的天空。
夏玄忽然感知到一股浅淡的气息,带着绝对的包容与安抚。那道气息味道清浅,是冰雪降临的雪原,也是早春的花园。
他很熟悉这种味道。
“宁先生……”微弱的声音从喉间溢出,他喃喃道,“我好痛啊……”
宁丹臣的手依然没有回复,拿一支笔都会剧烈颤抖。他的大脑像是被重锤敲砸,混合着千根针扎入带来的细细密密的痛楚。
但他听见了那道带着哭腔的呼痛。
宁丹臣如鲠在喉。一枚不知从何而来的子弹击中他的心脏,他说不出话,只有懊丧与后悔。
“总长!实验体的生命体征正在急速下降,茧液含量急剧减少!”
“总长!实验体的精神识海全部碎裂无法修复!”
“总长!实验体梅尔数只有03了!”
“看来这个孩子并不如他的雌父……”
“那样的角色,帝国只有一个就足够幸运了……同样的血脉并不能完全继承,毕竟被封印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