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走吗?”
顾承执伸出手,漆黑的瞳眸里隐隐浮现出压抑不住本能的猩红光芒。
“那再来一次?”
贪婪而如潮水般汹涌猛烈的本能一步步逼退残余的理智,顾承执的喉结微微滚动着,几乎能感觉到魂体里仿佛每一丝魂魄都叫嚣渴求着,如同饿死鬼一般渴望着吞噬入口的美味血肉的欲望。
少年温暖细腻的肌肤的触感仿佛还在手下,顾承执没有发觉自己的瞳眸已经漆黑得透不出一丝光芒来。
顾承执漆黑的眼,苍白的面孔,如潮水般汹涌的阴气沉沉地挤压着本就虚弱的纪轻冉的身体。
眼前的场景似乎与上一世顾承执强迫自己的场景微妙地重叠了起来,纪轻冉只觉得空荡荡的胃中翻滚着,他竟然控制不住身体里涌出的抗拒冲动。
现在的顾承执,比起他熟悉的爱人,更像一个被本能支配的,暴戾冷漠的厉鬼。
而他眼前的顾承执,似乎与他上一世熟悉的那个顾承执越来越像了。
在顾承执的手碰到他的肌肤时,被那冰冷的温度冻得一激灵,纪轻冉捂着遮挡不住全身的浴袍,转身就跑。“我,我现在去洗”
顾承执漆黑的瞳眸里微微流露出一抹冰冷的光芒,然而望着少年跑开的身影,男人还是放下了手。
不能竭泽而渔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而躲在浴室里,纪轻冉反锁上门的时候,纵使清楚门不可能轻易挡住顾承执,然而在温暖的热水包裏着他身体之后,他身体的细颤终于缓缓平复了下来。
刚刚的顾承执真的给了他一种头皮发麻的危险感觉,他仿佛成为了男人眼中一个可以冰冷衡量价值的猎物。
紧抱着自己的膝盖,纪轻冉发现他的牙关还是控制不住的微微打颤。
顾承执刚刚是想杀了他吗?还是想直接抽取完他身上的阳气,再一点点折磨他?
身体上残留的情事后的疼痛没有消除,这是纪轻冉第一次感觉到完整的,没有被男人的阴气消除掉疼痛的情事后的感觉。
太痛了。
纪轻冉不争气地吸了吸鼻子,一想到自己还要给自己清理,他委屈又害怕得几乎抑制不住发红的眼眶。
虽然明白顾承执下午的那番话是在骗他,可他没有想到顾承执打算用这样软刀子磨肉的方法折磨他。既然不打算原谅他,为什么还要用温柔的谎话骗他放松警惕,然后再这么冷漠地对待自己呢?
他真的是很怕疼的,不然上一辈子也不会因为男人屡屡的强迫和紧锢而忽略掉许多发生在眼前的事情。而这一世他虽然爱上了顾承执,然而也正是如此,与前一世时被强迫无异的对待,在有了这一世顾承执温柔的安抚和清理对比后,更让他控制不住隐隐发红的眼眶。
不能哭,不能哭,纪轻冉拼命地掐着自己的胳膊,不想让自己眼里的眼泪落下来,如果出去后他的样子太狼狈,顾承执可能会生气的。拼命压制住眼眶中的泪意,纪轻冉吸了吸鼻子,可一想到顾承执忽冷忽热的种种对待,他突然有种不想从浴室里出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