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去,坐在那张破了一角的圆凳子上。
沈凤君将苹果篮子放在破旧的饭桌上,瞧见这小房子还没有他的浴房大,四周堆满杂物,墙边挂满盘锅筲箕,破破旧旧的,霎时皱起眉头。
他今天没戴人皮面具,俊俏的脸上有一股妖娆的气息,桃花眼潋滟,薄唇殷红,眉宇皱起时,就像一把沾了血的宝剑,锋芒尽显。
张花花吓得低下头,不知所措。
宁九初安慰道:“你别怕,这个哥哥也是我的朋友,很友善的。”
说罢,瞪他一眼。
沈凤君配合地笑了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吓得小女孩哇地一声哭了。
宁九初:“……”
沈凤君:“……”
宁九初好生哄了一番,又解释好几遍,张花花才擦干眼泪,坐在宁九初身边,但还是离得这个邪里邪气的男人远远的。
好可怕,她捏着衣袖,感觉到他打量的视线,连脑袋都不敢抬起来。
宁九初温声道:“小花,这里只有你和娘亲吗?你父亲呢?”
这破房子只有一张床,也没有男人的衣服,怎么看这家里都不像有男人的样子。
张花花扁嘴道:“不知道,娘亲说我和哥哥都是捡回来的,没有父亲。”
捡回来的?
“那你娘亲对你好吗?”
她的嗓音很温柔,听上去很令人舒适,张花花怯怯道:“好,但是花花卖不完菜就会没饭吃,但都不怪娘亲,娘亲没有钱就没办法给小花煮饭了。”
京城虽然有华丽的一面,但穷人也多得到处都是,两极分化严重,宁九初也见怪不怪了。
她怜惜地摸了摸小花的脑袋,低声道:“那徐大人呢?你是不是认识徐大人?”
提起徐元武,也不知道触到了张花花哪里的痛处,她抽泣着道:“徐大人对我很好的,以前每隔两天都会过来帮我买菜,一般都全部买完,还会多给一些银两,就连哥哥的药费都是他给的。”
“但是哥哥不在了,他也被坏人害死了。”张花花说到最后,哽咽得说不出话。
沈凤君听到重点,打断道:“你怎么会觉得徐大人是被坏人害死的?不能是自杀吗?”
“徐大人才不会自杀。”张花花抹了一把眼泪,强调道:“他还说过几天要带小花去学堂,让小花读书,他不会骗小花。”
张花花的情绪很激动,胸腹强烈起伏,脸色涨红,似是控制不了悲伤的情绪。宁九初轻拍着她的背,看了沈凤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异色。
徐元武怎么会对他们那么特别?也没听闻徐元武喜欢做慈善。难道真的如遗书所说,他心里愧疚?
宁九初低声道:“小花,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徐大人的?”
“三年前,哥哥病了的时候,在药房遇到的。哥哥还说他是好人,让我多和他说话,以后就可以上女子学堂了。”
药房遇到?
宁九初蹙眉道:“那你哥哥的病没有医好吗?”
“徐大人说哥哥的病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