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许久,他才叮嘱:“自己小心。我会顶着。”
“多谢大人。”
一连十日,文选司再无动静。每日苏韧走时,文功还在里屋坐着。苏韧的忐忑渐渐平复。他想林康对他,不过是一时兴起。他在吏部起步,就遇到此种烦恼,实在不幸。不过他听说京官中好男风的人不少。他少年时去南京,曾碰到过人试探勾搭他,他都婉转谢绝。县,虽有人开玩笑叫他“美人”,不过穷开玩笑,从未
有心染指。
他不反对别人好断袖,但这事譬如男女之间,最好你情我愿。
苏韧与谭香相依为命多年。他毕竟不是一个什么都能卖的人。
这日,文功并未来部,好像是病假。苏韧本想组织大家去看看他,但方川等人没有一个知道文大人的住处。天色黄昏,他正和方川正要走,被搞总务的“鸡毛郎”叫住,说是尚书大人要一些成祖时代的文件抄录,人手不够。安排两个人去吏部藏书阁找,还要安排两个人去吏部的备案库房查。
方川恳求:“胡大人,我和苏韧一起去藏书阁吧。”
“不行不行,备案库,非你不可。还是我和他同去藏书阁,那边老秋在看着的。”
那一路无话,只斜着眼打量他几次。苏韧心里发毛,跟着来到吏部深处一座角楼。
守书阁老吏员牙齿都掉了。看了半天,没瞧清人,他摸给了苏韧把上楼的钥匙。
对苏韧交待:“书目都在上边,你自己去找,翻到了来抄下来。”
楼阁群书积灰。放着文房四宝的花梨木桌倒宽大,好像才擦过,纤尘不染。
苏韧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尚书要的书目。他往阁楼里边走,脚下木板嘎吱作响。
天越来越黑,若下楼去问要灯烛,肯定要遭白眼训斥。
攸的,阁中骤亮,苏韧眨眼,墙上有只黑蜘蛛。高大的人影,和苏韧的人影交叠。
“苏韧,你怎在这里啊?”有男人笑语。
苏韧没回头,那是林康。苏韧吸了口气,语气显得倒轻松:“林大人。”
苏韧明白为什么让他来这里了。楼上的门大概被林康锁上,老吏肯定被他们骗走了。
林康走到他身边,捻起他的发丝:“苏韧,你逃不掉。你这样美,却那样卑微。纵不是我,也有别人看上你。固守清白,有何意义?这京里,凡是有个官阶的,都有见不得人的丑事。而我林协和,从未亏待交好之人。你以后会知道。”
苏韧嘴角一扬,道:“但大人这样用强,未免太不识情趣。”
那林康突然将苏韧往桌上一推。苏韧的腰撞到桌边,一阵疼。林康扑到他身上搂住他,扯开他的衣襟:“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情趣?我
来教你吧。”
林康从苏韧的脖子向下亲吻,手伸到他腰下,胡摸乱拧。
苏韧用力挣扎,情急之下,抓到方石砚台。他握紧砚台,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今天,他若以死还击,吃亏的只是无钱无势的他。
以蔡述的权利,帮心腹林康遮掩一个杀人案,易如反掌。
可他若要活下去,只有两个选择。或者失去职位,或者。
林康就像一头野兽。苏韧求了几次,他还是不停。
苏韧闭上眼,他终于决定用命来赌一次。他脑海里,幼年的阿香一掠而过。
苏韧选择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