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诺维奇端着茶进来,看见叶雨泽时愣了愣,随即上前一个熊抱:
“老伙计,你可算肯来了。”
叶雨泽拍着他的后背:“当年我是个小孩儿,你是个小兵,你总说我们一定会成功,现在做到了吧。”
“男人说话必须算数!”伊万诺维奇“哈哈”大笑。
“叶帅这孩子,性子太倔,得有人敲敲他的脑袋。这事儿只能你这个当父亲的来了。”
说完,掏出一根雪茄递过来。
叶雨泽没接烟,从包里掏出个牛皮本,翻开泛黄的纸页:
“这是你姥爷的哥哥写的日记,1952年的。”
日记里的字迹歪歪扭扭,记着勘察加半岛的气温、土壤湿度,最后一页画着个简易的灌溉图,旁边写着:
“若能修通引水渠,冻土可成良田。然个人之力微薄,需借国家之手。”
“你以为你姥爷为什么让你从政?”
叶雨泽合上日记本,“他不是要你当贵族,是要你成为能修引水渠的人。当年他哥哥要是有权调动机械,何至于冻死在帐篷里?”
叶帅盯着日记本,指尖在粗糙的纸页上划过。肖迪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玻璃罐,里面是紫色的麦种:
“叶叔,这是我们培育的新品种,您看能不能在军垦城试种?”
叶雨泽接过罐子,对着光看了看,突然笑了:
“以后该改口了,叫什么叶叔?这样的儿媳妇,我叶雨泽认!”
他转向伊凡娜,眼里的温柔像融雪:
“那时候她总说,要给自己做一件婚纱,就用第一茬棉花做件婚纱。结果等了三十年,婚纱还没做,人先老了。我欠你一件婚纱。”
伊凡娜红了眼眶,别过脸去擦眼泪:
“我不怪你,因为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就有老婆,还有一群女人……”
“人生总有遗憾,也许缺憾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但我爱你,也谢谢你为我生了这么优秀的儿子。”
叶雨泽握住她的手,“不过这次来,我是来办正事的。”
他从包里掏出两份文件,放在桌上:
“第一份,是华夏农业部和别尔哥罗德州的合作协议,‘连理’麦种推广项目,由肖迪牵头,华夏提供技术支持,乌方负责土地规划。”
他指着第二份文件:“第二份,是你们俩的婚事。我和你妈商量好了,下个月在军垦城办婚礼,用新收的麦子做喜饼,让军垦城的老乡都来沾沾喜气。”
肖迪和叶帅兴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什么?
姥爷坐在沙发上,没说话,只是拿起那三枚苏联勋章,轻轻放在叶雨泽面前。勋章在灯光下泛着光,像在诉说着什么。
伊万诺维奇皱眉:“在华夏办婚礼?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没有办法给伊凡娜一个婚礼,但这个遗憾不能留给孩子。”
叶雨泽看着他,“这孩子姓叶,所以婚礼必须在军垦城举行,你们都要去参加,如果你觉得不平衡,大不了在这里再举行一次。”
伊凡娜突然笑了,擦掉眼泪:“我支持,我早就想去军垦城看看了,听说那里的棉花,开得比别尔哥罗德的向日葵还好看。”
姥爷终于开口了,声音比平时缓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