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井然有序的涌动着,不远处一些村民赶来,在村长的引领下探头擦汗的加入了队伍行列。
派发完了食物,四人又不停歇的到达目标村民家里填补缺漏的瓦片,尽管众多村民与村长几次三番招呼几人先行吃饭休息。
他们从市区带来了水泥,两位男老师负责上屋顶添瓦片,女老师和泥浆,填补上黄砖墙上因年久而老化掉落的漏洞。
这一户人家只有一名七十岁的老人在家,膝下一个女儿外出打工,已经嫁了出去,从迈出这个乡村开始,便不再回来过。
村里贫困,老人家也没有赚钱能力,靠地里种的一些瓜果过生活,村里面偶尔也会帮济,就这么一年一年地过下去了。
屋顶上声响不动,屋外粉刷声也此起彼伏,老人家从五斗柜里找出了珍藏许久不舍喝的茶叶,泡好了茶,出去唤人。
“几位老师,别忙活了,休息一下吧”
屋顶上传来顷笙的声音“阿伯,我们先弄完这些,您不用管我们的”
“下来吧,你们也进来,现在中午,太阳大得很,快休息一下,我这屋子补不补没关系,能住人”
他佝偻着腰,不停的用手招他们下来,就像对待自家的孩子那样,不舍得他们干活。
为初瞧瞧头顶上的太阳,她们下边还有一些屋檐可遮阴,上面的两位男老师比她们要受罪。
便顺了老伯的话“那我们先休息一下吧,你们下来吧”
几分钟后,大家坐在阴凉的屋内,屁股底下是简易的小木凳,众人一边脱着手套。
老人倒好了茶,一手一杯端给最近的白禾和顷笙。
“你们喝点茶,这茶叶不好,别见怪哈”
两人连忙起身,谦逊地用双手接过。
“坐坐坐”
转身又去拿另外两杯,女老师们也是连忙起身接过“谢谢阿伯”
茶杯是90年代的那种红色印花杯,握在手里稍稍有些烫,四人都吹了吹喝了几口。
茶汤入喉,初时有些苦涩,还带了一股淡淡的霉味,许是老人家不舍得喝,放得生潮了。
“阿伯,怎么家里只有您一个人啊”问话的是陈老师。
老人家缓慢的坐了下来,手里的芭蕉扇朝几人扇着风。
“本来还有个老伴,十几年前没了,女儿七八年前嫁去了城外,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了”
顷笙“那您怎么不跟女儿一起出去呢”
老人摇了摇头,有些腼腆的笑了“我这个身体,怕她夫家瞧不上,她在外面过得好就可以了”
陈老师“那您女儿有经常回来看你吗”
浑浊的眼里闪了一下,有个叫思念的东西动了动“她忙~,而且从城里到我们村,这么远的路程,回来不方便,不方便”
几名老师对视一眼,心头皆都泛上了酸意。
像他们,怎么会听不出老人在为自己女儿找寻的借口。
为初打量了下这简陋的屋子,所有的家具加起来也不过四五样,掉漆磕角,唯一像样点的五斗柜脚下也已有些腐坏,再看老人家,着一双泛白了的解放鞋,身上的白色长衫洗得已经变薄,东一块西一块布料厚度不均匀,松垮得已经没有了原来的版型。
裹藏在衣物里的身体几乎没几两肉,是真正的瘦骨嶙峋。
白禾连忙拉开了话题“阿伯,山里面只有我们这一个村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