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去拿官服。
“别去!”郑氏大喊一声,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猫。
“母亲!”成欢气得满脸通红,“她敢当着百官的面牵野男人的手,就敢在背地里伤风败俗。她是写在咱们成氏族谱上的人,儿子怎么能让她如此辱没先人脸面?”
“儿啊……”郑氏嘴唇发抖浑身酥麻。
“儿啊,”她双手攥紧被褥双目瞪大,似被抽空气力,“她知道了。”
“她知道什么了?”成欢迷惑一瞬旋即跳脚,“知道了?”
“知道了。”郑氏笃定道。
她知道了崔青烨的身份,知道当初与她拜堂的是谁,结发的是谁,生女的是谁。
那她也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傀儡,是假货,是无关紧要的男人。
成欢浑身战栗,恍惚中扶着床栏跌坐在地。
“她知道了……”他如丧考妣喃喃道,“这下完了!”
不知过了多久。
只觉得日影西斜,室内暗到需要点灯,宫婢擎着蜡烛进来,看到成欢跌坐的景象连忙避让出去,母子二人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母亲,”成欢开口道,“咱们怎么办?咱们逃跑吧?她若知道屠村是儿子做下的,定会灭我成氏满门。”
郑氏却没有动。
她心念电转,渐渐恢复如常,开口道:“欢儿,咱们怎么能逃呢?你得神人指点,当不负所望才好。那人让你来做她的夫婿,来得她的欢心,咱们母子怎可辜负恩人?”
那该怎么做……
成欢抬头看着郑氏。
这么多年,是母亲支撑着他活下来。母亲说他能好,他果然好了。母亲说被夺走的都会回来,果然回来了,还添了一位美娇妻。
对,听母亲的便好。
“欢儿,”郑氏继续道,“这七年来,他霸占你的位置,却也做了不少事。这些日子娘已经查出来,十八道节度使里有一半和他私交甚笃,朝中大人更多是他的拥趸,西北道兵马唯他马首是瞻。”
“这关我什么事?”成欢颓然道。
当年他被崔青烨斩断双腿时,只是得父亲荫赏的少将军。可崔青烨经营数年,竟然官拜四镇节度使,官运亨通至西北道行军大总管,更是尚了公主。
想起来真是让人气愤。
“欢儿,”郑氏忍不住抬手打向他的脊背,“你说这关你什么事?这不正是,你吗?”
是我?
成欢一瞬间喜形于色。
是啊!崔青烨做这些时,顶着他的脸皮。如今这功劳都是自己的,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另有一事,”郑氏神情郑重,“娘也查出来,数月前公主被金国皇帝所俘,朝臣中有人下令斩杀燕宁公主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