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车从远至近,车厢狭窄马匹幼小,马儿被杂耍艺人喷出的火吓得惊叫窜出,骇得车夫连呼让开。
可成欢和林奕一动不动。
外面的世界似乎跟他们无关,他们静静地看着对方,眼中有忌惮和怀疑。林奕的手按在刀上,他觉得自己该拔刀,可有什么力量阻止着他。
终于,成欢瞳孔微缩看着林奕,深深道:“是吗?”
就在这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成欢眼眸中化开,直击林奕心灵。
四周静下来,只有对方那深潭似的眸子中,亮光如秋月照在幽潭上,透着神秘和阴郁。
林奕眼神微缩,有些难受地闭了闭又睁开,恍然道:“你是成欢。”
他又疑惑地低头。
为什么自己的手在刀柄上?而肌ròu紧张得几乎痉挛,却又是因为什么?
怔怔间,成欢已经拖拽着他的胳膊一跃而起,躲避开那辆马车。
他甚至顺手捡起卦师的长幡,笑着丢给对方。
惊魂未定,林奕有些迷惑地摇头,似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不必道谢。”成欢淡淡道,接着向前走去。
“等等我。”林奕扶正鲜花,急忙跟上。
他走在后面,看不到成欢聚敛杀气又散开的神情。
真是麻烦。
成欢揉了揉眼睛。
早知道扮作别人不太容易。幸亏那神人,给了他一双可以改变对方想法的眼睛。
不过这眼睛不能多用,每用一次,夜间子时都会头疼欲裂一个时辰。
他摇摇头。
林奕已经跟上来。
“到了吗?”他淡淡道。
“这就到了,”林奕恢复自然的笑容,“今日本将军包场子!”
成欢回京三日,第一日想留在凤阳阁,却走水了;第二日想去见见李棠,却被林奕请客泡澡至宫门落锁;第三日想去宫中,大理寺卿汪海遥传见。
汪海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人称“活獬豸”。
獬豸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兽,传言它懂人言知人性,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善恶忠奸。
如今活獬豸要见成欢,自然是因为坝北屠村惨案。
这案子审定的时候,真正的成欢尚在密室中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