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白心中忐忑。景初的脸色一变再变,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走掉肯定是不行的。她强迫着自己留在这里,又做小伏低泡茶道歉,只是做的时候难免别扭,搞得好像催促。好在,景初不但喝了,还接连喝了两口,让她心下稍宽。
其实,她能理解景初。
要类比的话,就是景初和刘燕燕认识了许多年的情况。光想象一下景初和刘燕燕两个人在一个封闭的屋子里嬉戏打闹,她就能气的火冒三丈三天吃不下饭;若是景初回头来还和她说,刘燕燕只是妹妹、要她接受,她肯定火得连屋子带人一块儿烧了。
嫉妒是不对的,但就是忍不住。
只是。。。元昊和她住在一起已经成了习惯,每一个在异乡的孤独夜晚都有
元昊的陪伴,两人之间的相处顺畅得像是呼吸,节奏已经成为本能,她根本找不出哪里不对。
信任元昊,甚至袒护元昊,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耐。
可如果这对景初造成了伤害,她愿意。。。
“景初,我。。。我。。。”道歉的话来到嘴边,她又退缩了。
既然景初已经喝过了茶,那就代表他原谅她了吧,她那三个字能不说吗?
“裴总有什么指示?”
“。。。对不起。”
“。。。”
“你那天说你不喜欢被女人拒绝。。。我、我不是要拒绝你的。对不起。”
话说出口,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心像是被两道不断靠近的夹住了,眼里的潮湿热流也滚落下来。
一声长长的叹息,景初将马克杯放在了桌面上。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道:“你为了他,都卑微成什么样子了。”
“。。。什么?”
“你没有错。不必和我道歉。”景初站起身来,下颌紧绷起来,“你只是做了选择而已。”
他推开椅子,将马克杯拿起来,连杯带茶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还有事。裴总自便。”
说完,他跨过杂物堆,将拓展部办公室的门拉开了。
门外,杂物已经打理得整齐,留出一条窄路来,尽头是一片昏暗的光。
景初不再留恋,走出门去。
冰冷的痛感将心脏冻起来,也将裴舒白冻结在原地:“你不要我了吗?”
景初没有回头,声音太低,像是呢喃:
“明明是
你将我推开的。”
他松开手。门自动关上,挤压出什么东西打碎一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