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选择用话搪塞过去,而不是把那对野鸳鸯要害沈昭澜的事情给说出来。
“噢。”穆旬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并且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的脸趴得更舒服。
在他睡意朦胧之际,隐约听到洛深轻轻的跟双喜说。“双喜,如果那位沈公子日后真来咱们铺子了,你务必要好好的招待,并且及时告知我,我想亲自招待他。”
他有些困惑的咂巴咂巴嘴,娘不仅要让双喜姐姐好好的招待,还要告诉她,她对澜哥哥如此看重,是因为澜哥哥看着像有钱人家的公子,还是因为对方曾救了他一命呢?大概两者皆有吧,毕竟娘虽然爱财,却也重情重义。
“好,我记下了。”对于洛深的嘱托,双喜其实也挺困惑的,因为以往没有哪一位客人有过这样的待遇。但她没有丝毫犹豫,答应得很干脆。大概是她也很愿意招待那位举止有礼的白衣少年,只是不知道他日后是否真的会来。
“双喜真乖。”洛深笑了笑,抬手摸了一下双喜光滑细腻的脸颊,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尽显慵懒之态。
上午在愤怒和伤心之余差不多爬完了一座山,又和穆旬玩闹了一下午,她此刻也有些困倦了。
车厢轻轻的摇晃着,琉璃灯盏照耀着的车厢内,洛深和穆旬都已经昏昏欲睡,双喜也不再说话,非常的安静,只听到几人的呼吸声,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以及秦隐扬鞭催马发出的声响。
而车厢里几人的谈话,坐在外面赶马车的秦隐也听得一清二楚。当听到洛深让双喜好好招待沈昭澜时,他的眼里滑过一丝玩味。
之前洛深和沈昭澜谈话时,这个翩翩少年总是偷偷的看双喜,还自以为没有人发现,却不知全部被他看在眼里。
同为男人,又已经知道情为何物的秦隐,从沈昭澜偷偷看向双喜的眼神,已经瞧出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看上了双喜。如今洛深还让双喜去招待对方,那真是正中下怀啊。沈昭澜要是知道她的特意安排,恐怕会感激涕零。
瞧着越发黑沉的四周,秦隐拧了拧眉,看来得加快一些速度了,不然在天黑之前是赶不回城了。
“嘶——”秦隐扬起鞭子用力的抽打在马屁股上,走得还挺悠闲的马儿吃痛,发出了一声痛叫,然后跑了起来,周围的景物都在快速倒退,车厢也越发的摇晃,但里面的人却仍旧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洛深和穆旬已经完全睡着,而双喜撑着脑袋闭上了眼睛,似乎也有些想睡了。
等到马车停靠在府宅后门时,天地早已陷入一片黑暗,月亮也悄悄的爬上了树梢,各家各户都点燃了烛火。
一直在后门徘徊的招弟,听到外面有马车急促驶来的声响,知道是秦隐等人回来了,顿时喜上眉梢,激动的跑回另外几个丫头待着的花厅。
花厅的两扇大门紧紧的关着,
但通过白色的窗纸可以看到里面灯火通明。
布置得很典雅温馨的厅内暖意盎然,一个炭盆摆在正中央,里面的木炭已经烧得很红,不时发出滋滋的声响。
穿着同色同款棉服的阿草和小红坐在一处,正在翻花绳玩,腿上都放着一个小小的铜制手炉。
小花则坐在她们的旁边,一只手抚摸着放在腿上的小手炉,另一只手正在触摸放在面前高桌上的一块有十寸大小的木牌,上面用刀刻了三十个最简单的汉字,所以每一个字都是凸出来的。只要以手指触摸,就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每一笔一划,从而认出这是什么字。像她此刻抚摸的那个字,就是代表白色的白。
通过几天的不断学习,这块木牌上面刻的字,她基本上都认得了,可以让夫人换一块木牌教她了,也不知道夫人有没有让先生刻其他的字。
没错,小花此刻抚摸的木牌,正是洛深让秦隐刻出来,专供盲人学习用的道具。
最近,洛深一有空就教这几个丫头识字。几个丫头都是求知若渴,学得很认真。但她们的资质都比较平庸,即便是很简单的字,也要反复教很多遍,才能记住。而资质最好的小花,却因为眼睛看不见,无法参与学习。
小花对此好像不在意,但洛深还是看出她心里很失落。于是为了让这个可怜的女孩也能够识字,她让会刻木雕的秦隐用刻刀在木板上刻出一些最简单的
字,然后教小花如何通过笔画来识字。
小花知道之后别提有多高兴了,雾蒙蒙的眼眸里都隐隐有了光泽。
正如洛深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小花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强,每个字都只要教上一遍,她就能够完全记住。
看着小花的天资远超众女孩,洛深不禁有些惋惜的叹了叹气,如果这女孩的眼睛没有问题,长大以后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不过,即便眼睛看不见又如何,小花聪颖好学,只要有人好好教导,以后也可以很有出息。
而那个人便是她,她会尽自己所能,好好的教导小花,让这孩子的天资不会被浪费。
小花虽然不知道洛深已经有了要将她培育成才的想法,但洛深为了让她识字,竟然请秦隐帮忙刻字,这独有一份的殊荣,令她很感动。她一定要加倍努力,绝对不会辜负夫人和先生的一番心血。
“哈哈,我又成了。”小兰有些沾沾自喜的声音打断了小花的思绪,她将触摸木牌的手收回,扭过脑袋,通过雾蒙蒙的视线,隐约看到对面坐在两个女孩,一个穿着青色棉衣,一个穿着月白色棉衣,而在她们中间还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盘,上面有黑色和白色两种像石子一样圆圆的东西。
她记得夫人说过,这种四四方方的小木盘叫做棋盘,而黑色和白色的小石子叫做棋子。
自天黑以后,小兰就拉着小翠坐在那里,原来两个人是在下
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