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霍辰东以前来那么多次,从没和傅奕碰过面,今天气不过来找姨妈告状,好死不死遇上大魔王。
他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
傅奕短暂应了声,双手插着裤兜特别随性地上楼,走到一半被白夫人叫住,没办法又原路折回来。
“辰东受伤了,你连看都不看一眼,有你这么当哥的?”
傅奕站着懒懒地道:“小孩子才打架,你问问他今年几岁了。”
白夫人保养得当的脸露出不满,“这是你宠着惯着的程夏打的!一个外人,竟然敢欺负到你辰东头上,这件事他必须给我个交代!”
霍辰东低着头不说话,有些后悔嘴快跟姨妈诉苦,他是被揍了,可程夏也没得着什么好。
怕什么来什么,傅奕沉吟了一下,程夏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很人动手,他皱眉道:“你打他了?”
霍辰东垂下眼睑,酝酿要如何表达,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傅奕最后还是会发现事情真相,抬头看向他,“我们在酒吧碰巧遇到,双方都喝多了,几句话不对,就打起来了。”
酒吧?喝多了?打架?
每个疑问在傅奕的神经末梢跳跃奔跑,种种可能性在大脑盘旋,最终和程夏突然的出差串联成完整的事件。
深夜跑出去喝酒,和霍辰东打架受伤,不敢回家被他看见,只能畏罪潜逃。
难怪要三天后回来,留着时间恢复伤口呢。
表面看着毫不关联的事件被还原得清晰,被隐瞒欺骗的愤怒情绪疯涌进来,直到这一刻,傅奕才真正意识到程夏不是他想象中的,单纯没有心机,不会撒谎骗他的人。
傅奕面色不善盯着霍辰东,满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你跟我过来。”
视线沉甸甸地压下来,霍辰东心里害怕,但还是鼓足勇气跟过去。
白夫人以为儿子想通了,要让程夏给表弟道歉,顿觉舒坦,放心地提着包出去和姐妹打牌。
霍辰东站在宽阔的健身房里一头雾水,瞪大眼睛盯着傅奕扔过来一副拳击手套,傅奕快速把另一副戴好,站在他对面。
“你打了程夏是吧?”
“哥……你不能这么偏心。”霍辰东像是回到中学时的那个除夕,隐隐不安,往后退了一步,“他也揍我脸了。”
傅奕扭了扭脖子,不耐烦道:“我只在乎程夏,别的人不管。”
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霍辰东重回学生时代噩梦,再一次被傅奕揍得进了医院。
气得白夫人在病房当着众亲戚的面,狠狠朝着傅奕的脸扇了一耳光。
这是从傅奕出生到现在,作为母亲的她第一次动手打儿子。
她厉声问傅奕,“程夏在你心中难道比你妈还重要?他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关照,对自家人却像仇人一样狠!”
傅奕对待程夏的关系太不寻常,无数次突破底线,白夫人既然错愕又恐惧,她忍不住往事情最坏的地步想。
胃里翻山倒海,说着说着就想吐。
整个病房所有人的目光都压倒傅奕身上,想要承认公开的冲动像要轰隆一声爆炸开来,偏偏程夏着急难过的脸浮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傅奕回道:“程夏是我一手养大的弟弟,照顾他,合情合理。”
看着他的人露出不解的、埋怨的表情。
傅奕转身拉开门走了。
他不动声色地等到三天后,遵循承诺去机场,秋天的风突然吹到身上,傅奕用手把头发拢到脑后,棱角分明的脸透着冷峻。
程夏趁着没人,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再次检查身体,确定看不出明显伤痕后,才放心从长长通道走出去。
“哥!你真的来接我啦!”程夏几步奔向傅奕,一头栽进他胸膛里。
肩膀传来熟悉的温度,程夏抬起头,看见男人表情并不友善,甚至带着一种气狠了的苍白感。
“你还舍得回来。”傅奕讽刺道:“是伤养好了,还是和陆子晋玩够了,才想起我来。”
程夏左手握成拳,挡在嘴角掩饰性地咳了几声,斜着眼看他哥,“不是,哥你听我说,是霍辰东先来招惹我的,我气不过也把他揍了一顿,你别太心疼我,那厮伤得比我还重。”
面对这样一个满肚子鬼主意的人,最多的想法就是把他关起来狠狠收拾一顿,偏偏傅奕舍不得。
他只能加重声音,语带威胁,“霍辰东去找我妈告状,被我碰到,最后被打进医院了。”
明明傅奕谈的是另外的人,程夏却有种杀鸡儆猴的感觉,眼睫毛不安地颤了颤,“那……那多不合适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