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她和周围的那些女生们,还那样庸俗浅薄的嘲笑过这些傻瓜,批评他们冷落妻子、放弃人伦之乐是多么的不负责任。
直至今天她才突然明白,人生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名丰别墅吃穿拿之外,还有另一种精神上的生命叫“崇高”!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今天才明白,小时候背过地鲁迅先生这句诗中的深意一一今天的人们不了解我的志向,就象不了解挂在天边的那棵孤独的寒星;我愿以我满胜的热血,向我的祖国和民族奉上我这一生。
战争年代,有人前赴后继、舍生忘死,满腔鲜血大好头颅,为国抛洒毫不犹豫;而和平年代,更有“两弹元勋”和霍老教授、刘镇奎师兄这样的人,为了祖国的某一项事业,为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舍弃自我、奉献青春,如一枝默默燃烧的红烛,泪干而尽,留给世间光明温暖。
我中华民族屹立世界五千年不倒,历尽无数侵略、无数苦难、无数颠覆破坏、无数挑战考验,至今生机无限,屡次涅磐重生,靠得岂不就是这些英雄儿女,中华的脊梁!,!
大项,涉及电影行业的方方面面,标志着代表中国电影业最先进生产力的华星集团,从此告别了那种草台班子临时凑合和封建行规式管理的旧有电影生产创作方式。从此步入集团化、正规化的新产业时代。
而这份行业改革计划的内容,基本以易青和孙老爷子当年地构想为蓝图。比如说导演方面,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规定了导演必须不署名参加编剧工作一一换句话说,首先就是导演要参加写剧本,这样将来拍剧本的时候才会对本子绝对的熟悉;但是不能署名,也就是说如果拿了什么编剧奖,这个奖杯是人家编剧的,你参加剧本创作只是你导演工作的一部分,不能成为架空和取代编剧的借口。
如果说这个改革加重了导演的负担。那么对于演员的改革则减轻了导演的责任。这次改革第一次正式把“演员指导”这个职务写进行业规范。以往指导演员演戏的都是导演,而导演自己本身根本就不懂表演学,特别是那些不是导演科班的仅仅是从摄影师、美术师、编剧转行过来的导演;甚至象很多香港导演那样原来是做武行的、经商的、做电视台的等等一一不懂表演学的导演只会为了自己心中追求的表演效果而把演员当作他们创作的工具来用,往往得到的效果反倒完全不如他们自己的构想,因为表演学是有它自己的一整套客观规律的,不是心想就能事成的那么回事。
在整个剧组里加入“演员指导”之后,其实就是给导演加了一个绝对懂表演的助手,这样导演只要说出他的艺术要求,演员指导很快能找到启发演员遵循表演规律进行创作的方法。演员在表演过程中遇到自己完成不了或者有难度地表演任务,也能得到非常专业的帮助一一这样就大大提高了演员表演的专业性。那种只靠脸蛋和身材的没有演技的演员,渐渐的在这个行当里不好混起来;而电影表演里杂牌军的情形、花瓶式表演、假俗喊式地不自然的表演这些现象也会得到缓解。
除了导演和演员的部分,对于美术、服装、录音、摄影这些创作部门的工作也做出了各类详细的规范。
相比电影创作部门的改革,这份改革计划更为重要的是行政、经营管理方面的重大变革举措。
比如说,曾经令易青在学生时代非常愤慨地群众演员的劳动状况和经济剥削的问题。易青在这份改革规范中明确的制定了惩罚条例,严厉地打击歧视群众演员、歧视底层弱势劳动者的行为;对于群众演员的薪酬实行实额发放。
所谓实额发放。就是指帐目上规定了给群众演员一天多少钱,发到群众演员手上就必须是多少钱;坚决取缔制片、群头过手剥一半的这种恶劣的行业陋习。
除此之外,还拾群众演员规定了免费培训、集中居住等等福利一一群众演员跟角色演员比起来,就象一场战争中的普通卒兵一样,他们的整体素质和工作热情决定了一个影片的成败。拍摄地时候他们的表演素质能高一点、配合拍摄再积极一点,只要平均每组镜头少ng一次两次,省下来的钱和导演等人的精力就远远的抵值为他们设福利花费出去的资源了。
除了所谓的制片群头过手分一半,还有很多属于这个行业的。带有浓重封建行规色彩地陋习一一比如这次《花木兰》剧组里出现的采买人员吃回扣问题;还有诸如副导演及其他导演部门人员买卖二类小角色,甚至借此暗示女演员进行性赌赂之类的行为一一为了遏制这些问题,易青提出两个试行办法,一是在剧组中设立财务监督员。二是实行剧组财务分立制度。
财务监督员就是剧组里的lc廉政公署,他们负责监督调查一切剧组的财务状况。哪个人吃了回扣了,哪个人给导演介绍角色吃了人家好处了,哪个人坑了群众演员和场工的钱了,一经财务监督员发现,立刻处理。财务监督员直接对监制和导演负责,如果这个位置的人自己执法犯法,必然遭受双倍的惩罚一一这等于是专门找个人监督财务。然后导演只要负责监督他一个人。
所谓财务分立制度,就是以后剧组出去不带自己公司的会计,而是把整个组地财务委托给专业的会计师事务所。这些专业会计师平时不合剧组在一起,每天固定八小时上班,专门替剧组管帐管钱数。但是他们只是计算钱的机器,他们手上决不见真钱,剧组的钱还是从监制和制片主任手上出去,出帐的凭据由会计师来开。这样一来。有财政权力的人碰不到真钱,碰得到钱的人没权力分配剧组的钱,就把财务支配权和使用权分立开了,大大减少了贪污的机会。
……这套改革方案当然提出了许多切实可行的办法,但是根据中国国情,谁都知道这些现象要想这样就完全绝迹,简直是不可能的。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那些人想贪,总有漏洞可钻。不过至少这样一来。比起当初不闻不问,把各种陋习视做理所当然的那种落后的、不规范的情形,是好了太多了。
怀着好奇兴奋的心情,孙茹和杨娴儿领着众人跟在李恩华身后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楼梯的尽头,又是一道厚厚的银色合金铁闸,墙上一个密码锁,旁边一个指纹辨识器,不同的是,这个密码锁要三重密码才能打开,而指纹辨识器确认来人身份后,上方的一个巴掌大的显示器里,出现了一个苍瘦的华裔老者。显然是可视电话一类的设施,老者贴近镜头仔细的看了看,扬声器里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哎哟,老板,来的客人还真不少。”
孙茹和杨娴儿以及靠得近的同事们下意识的冲着显示器点了点头。孙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显示器里的了老者,这些年跟着易青走南闯北,她也听出来这个老人操得是易青家乡的那种地方口音。
李恩华笑道:“开门吧,老货!”
这个老人仿佛是很长时间没有人跟他说话所以寂寞坏了的那种感觉,一边答应一边还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罗嗦什么,好半天才开了内锁,吱得一声,铁闸两边分开,众人看到眼前的情景,又是哗然一片。
只见楼上的工作环境显然要比楼下好了很多。最明显的就是墙壁和地板很花本钱的用一种蔚蓝色的金属漆油漆过了,隐隐散放着金属特有的柔和光泽。
李恩华带着众人进了铁闸,回身将密码锁调好关上。
孙茹和杨娴儿迫不及待的打量起这个李氏国际号称最隐秘的研究室来。
同样是三百多平的空间,如果说楼下是个拥挤的大车间,楼上则被装修成漂亮舒适地套房,看来是适应这楼上的工作人员常年不出去而设计建造的。最外间的办公场所,象是一个大型的客厅。
走进铁闸门,首先看到的是这个大“客厅”里地一个三百六十度吧台一样的超大办公桌。桌上围了一圈的电脑,还有些一时辨认不出的机器精致地散放在办公桌附近。
相比楼下的人流复杂,楼上坐在圆环办公桌上工作地,不过五六人,而且清一色的都是黄种亚裔人,看样子应该都是中国人的样子。
在大厅的内侧一边。清一色的十几扇房门,象是一般住宅家里的小型卧室,大多数关着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孙茹在楼下时。细心的打量过,楼下除了办公的空间。还有一间小的茶水间、男女厕所、无数地通风系统和摄象监视系统,还有八条送氧氧管道不停的改善这个空间里的空气;但是楼上却看不到这些设施,想必这些设施在每个小房间里都有一套一一楼上的研究员显然比较高级,办公生活条件也好,一定有自己独立的卫生间、浴室甚至厨房和空气净化系统。
李恩华一进门,先拉过刚才出现在显示器里的那位中国南方省籍的老者,笑着介绍道:“这是我们研究所的元老,霍佳教授,简称霍老,你们也可以叫他老货。呵呵!”
孙茹打量了一下,疑惑的道:“听说四十多年前,清华出走了一位微电子工程技术专家,也是姓霍地,不会就是您吧?”
霍佳神色一凛,一双枯皮老手显然颤了一下,长叹道:“人生一场大梦四十年,谁想到后辈中居然还有人认识我!这是哪家京城名门的小姐,对老北京学界的掌故如此熟悉?”
李恩华肃然道:“他就是我恩师孙教授的后人。独养的孙女,叫孙茹。”
孙茹连忙向霍佳夫身行礼,道:“我爷爷生前常提起您的事。那时候您所学的专业在国内根本找不到用武之地,所以您冒着巨大的危险出国,当时的人都很不理解您。”
“是啊。”霍佳黯然点了点头,上世纪七十年代地时候,普通人出国的限制已经放宽,但是科学家出国依然被视为大逆不道、社会公谴的事一一国家花大价钱培养了你,你不为国家效力。却跑到外国去把自己的知识和本事拿去给外国鬼子服务,这种行为在过去简直等同于汉奸了。
但是以霍佳当时的情况而论,他从德国留学归来,身上带着三四个博士学位,主要攻关的学科就是微电子技术。他那时候所学的,可以说站在当时人类科学的尖端;那时在亚洲,即便是在后来微电子器材与电路设计生产称霸全球的日本,在他所学的领域也只不过刚刚开始起步。如果他要留在中国发展,只怕要等几十年还拿不到研究经费,这一身本事就荒废了。
霍佳的出走当时在北京学术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可很快这个人在国际上就杳无音讯了,渐渐的人们也就淡忘了他,以为这人不知道老死在那个欧洲小镇里了。谁知道,他竟以另一种形势为自己的祖国服务,在李氏国际的研究所里蛰伏了整整三十年。
李恩华感慨的解释道:“李氏国际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前一年,我开始大量关注和电影高科工业技术有关的几个科技领域,那时在一个跟诺贝尔研究有关的美国学术周刊上看到了霍老的一篇论文,那时就惊为天人。霍老当时屈居在一个论水平给他当学生都未必够格的美国人手下当研究助理,已经将近十年了,真是大材小用,暴殄神器。我开办这个研究所,第一个重金买断的科学家就是他,所以说他是这里的元老。他当时一听说是给未来的中国电影做研究,立刻表示,只要给他足够的研究经费,一个月再支付他三百美金的生活费,他就愿意出售自己后半生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直到去见马克思前的全部合约年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