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神的侧脸,长臂从她身后绕过,长指抽走那本书,低着声音再问了一遍,“想还是不想?”
何安瑭顺着他的手抬头。
江宁棣把书举在空中,这个高度何安瑭抬手够不到,她还没有想要起身,他另一只手微微施力,先她一步压着她不让她去拿。
厚重的书本合上,细节的是,他的小指夹在何安瑭刚刚看到的那一页,防止等一下找不到页数,她和他弄脾气。
别人男朋友听到“随便”,就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或是直接闭口不谈,或是质问什么意思。
他倒是尊重她的意愿,硬生生让她给出个所以然来。
何安瑭够不到书,就只能仰头看着男人近在眼前的脸,她努嘴,“去。”
江宁棣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手放下来,接着低首,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轻轻笑了一声,“好。”
下一秒,他压低腕骨,抬眉翻看书脚,瞥了一眼,就将书本合置在办公桌上。
“我的页数……”
何安瑭身体前倾,想去够那本书,还没有碰到牛皮纸,就被人打捞进怀里,横抱着往门外走。
耳边传来的,是江宁棣磁性的嗓音,“放心,我记着了。”
——
船尾的后面拖着长长的水波,蓝宝石色的海水翻涌出美丽的绿松石色,镶着白色的裙带,绵延至尽头。
天水相连为一色,更无纤霭隔清光。
面对天海磅礴的时候,时常会遥想宇宙、永恒、生死等无限的问题,无一例外的是一瞬间,想到不到合适的词句来描述眼前之景、心中之感。
她莫名想和人在这里打一场快畅淋漓的辩论赛。
不过,此时,辽阔之间,天地、自由、远方、人格统统都将临为辩题。
何安瑭向后贴的更紧,雾霭氤氲在她的眼前,咸湿的海水飘湿她的皮肤,她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有想不出来。
江宁棣静静地拥住她,他的掌心感受着她的跳动和温度。
“江宁棣,你可以再抱得紧我一点。”自由的顶峰会是极度的依赖。
男人短促地一笑,缩紧了搂抱她的手,几乎是想要与她骨血相融。
他比任何人都更想要时光停在这一刻。
从前,他嗤笑那些妄想徒手摘月的人。
不入佛门,不知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