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齐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难看到连他自己也不想再多看一眼的程度。
他以为自己和福泽ser已经是很好的关系了——至少福泽ser会摸摸他的头,会为他学做饭,甚至为了他从最好的小学转到他幼儿园的附近。
孩子的善恶观其实很纯粹的,喜欢就应该热烈并且大胆的表达出来,不喜欢也是同样的。
在小鹿齐眼里,福泽ser的这种做法就是喜欢的表现,这也直接导致了他对福泽ser的期待值很高。
那么自己最依赖最信任的人,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没有赶过来,甚至在最后告诉他是因为一个比赛。
就算小鹿齐很懂事,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没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对他好。
但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苍白了脸色,眼睛里蓄着泪水。
大概是平时这人给他的错觉太多了——以至于他以为自己是很重要的人。
哈,自不量力。
这件事情就像是现实给他扇了狠狠的一巴掌,自此以后小鹿齐变得更加谨慎了。
甚至于森鸥外ser也一朝回到解放前,跟人相处了整整五年才关系变得好了起来。
当然了,关系好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落下去过了。
相应的,福泽ser也没能再向小时候那样和鹿齐亲近了。
这件事情成为梦魇困扰了鹿齐整整六年,在别人眼里这或许很微不足道。
但在经历过这件事情的人眼里,那种恐惧是别人无法理解的——独自一人待在静谧黑暗的封闭空间里,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
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如影随形,就像是伴随着他生下来的怪物。
那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感觉……鹿齐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再体验第一次了。
但是现在他就正在体验第一次。
礼貌鹿齐:……你吗?
在意识里试图叫出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询问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很遗憾失败了。
鹿齐的眼睛里堆积着莫名其妙的暗沉情绪——他能感觉出来,这是一场针对他的事件。
而这个世界知道他作为「鹿齐」这个身份的,就只有世界意识了。
呵,果然不该相信任何东西。
有意识的东西都不可捉摸,他们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做一些损害别人的事情。
很可恶,但却是世间的常态。
因为人类就是如此,肮脏的人类没有资格要求,更没有资格约束其他拥有意识的物种像是白纸一样纯洁无瑕。
“嗤。”鹿齐吐出一个嘲讽的语气词,重新仰起头看向天窗。
阳光仍然毫不吝啬地撒在他身上,以他的角度看不见耀眼的太阳,只能感受到光芒的温暖。
这真是太好了。
鹿齐微微眯着眼睛想到。
再多看一会,等太阳下山了,等晚上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月亮的存在呢。
就算有,也不足以支撑他克服幽闭恐惧症的影响。
今天将会是极为难忘的一个晚上吧。
鹿齐苦中作乐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