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些的官员,突然将自己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按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
再接下来他抱怨的一番话,就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这屋子里许许多多人的抱怨之心。
有了开头的人,接下来大家就像是解除了封口术一般,开始抱怨起来。
有说原先的知府在时日子如何如何的,有说何崇福大人死的离奇窝囊的,有说自己最近日子过得糟心的……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在诉瞿齐府自打落入了新势力之后不幸福的事情。
全然忘记了,这瞿齐府的动乱,一开始本就是这屋子里的所有人一手策划的。
是他们太过贪婪,想要排挤掉原先的知府,吞噬扩张,才会叫李深与邓韦这一行人钻了空子。
反正,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官老爷,也习惯了将问题丢在他人身上,以此放松自己的。
李深与邓韦,就是在这么个时候领着李源与黎密进了这屋子。
议事厅里原有的噪杂,在李深等人露面以后,一下子就消了声。
刚刚还愤恨无比的众人,脸上都挤出了笑容,只是某些人这笑容后面的刀子,显然有些掩饰不住了。
“李大人、邓大人来了。”
虽是跟李深和邓韦打着招呼,一个个的眼睛却是向着黎密与李源身上使。
黎密一脸高傲,根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李源却是一个个回视了过去。
视线相撞时,李源也不吝啬于一个微笑,年轻学子的单纯叫他演绎得十分到位。
李源心里是真的乐呵,想到黎大人交给自己的损招,李源恨不得找个地方放声笑一遭才痛快。
人逢喜事精神爽,本就年轻,现在直接得了机会跨级直接坐到可能要熬一辈子才能坐到的地方。
李源心里也是有股子飘飘然的感觉在。
两相叠加之下,李源今日的角色看起来就更加逼真了,活像是不知俗事却非得胡搅乱的傻缺少爷。
“这两位就是自钦州而来的两位大人。”
“左边的是李源李大人,也是钦州正式过来接管的大人,右边的是黎大人,黎大人这次来主要是帮着李大人安稳过渡接手这瞿齐府事务的事情。”
邓韦按着前面商量好的事情,简单两句话,介绍了黎密和李源二人的来历,便不再说话了。
等了许久,等来了这个消息的众官员,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这说的是什么?
死寂的安静过后,迎来嘈杂的躁动。
每一个人都是不可置信,嘴里都是在嚷嚷着,怎么能叫这么个不着调的黄口小儿来掌控瞿齐府?
李深等人没说话,除了人设必要脸上露出来了怒意的李源,其他人都是面无表情。
没人回应,单方面的话说过来说过去,无非几句话,很快便也内部消停了。
“邓大人,我们不认可由这位新来的李大人掌管瞿齐府这事。当初我们是说好了的,瞿齐府内政事还是由我们这些原有人马自行抉择,只是对外站了你们一方就可。”
“感念你与李深李大人助力我们在城内剿灭楚氏余孽,加上我们信服二位大人,也愿意将这府衙宅邸职权奉于两位大人,但并不代表着,我们就是完全任由拿捏了。”
“新来的这位李大人,单单瞧相貌便知道不是个能吃苦的人,瞿齐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民生之事多繁杂,李大人必然是没耐心理会这些事的。”
“单瞧瞧邓大人这脸色,你便该知晓这些事情有多麻烦,而这才只是移交了一部分,你说,这……”
一个在何崇福没了后蹦跶起来的官员,这段日子私下里已经获得了许许多多的支持,这个时候,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发言。
官员面上该有的恭谨很是得体,但是话里的轻视也十分明显。
前不久才明白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劳累都是糟了针对的邓韦,脸黑得可以,冷漠的神色几乎维持不下去。
李深嗤笑一声,站出来了一步,看向说话的官员,“原来在你们的记忆里,这府衙还是你们让我们,我和邓韦才进来的,怪不得你们敢起糊弄的心思。”
轻飘飘的一句嘲讽,将那官员镇住了,其他的人,一个个也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胸口的愤怒叫惧怕慢慢替换。
李深扫了他们一眼,接着开口,“我是个脾气不好的,为你们好,才少来这府衙与诸位见面。但邓大人不一样,他啊,比我多了一抹实不该有的悲悯之心,愿意同你们慢慢周旋。”
“你们却是不知好歹的,现在邓大人叫你们累坏了,自然得换新人来,你们最好期待一下这位新的大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