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京察,从三年一察,改为一年一察。
而朱见漭回宫的消息,他却知道了。
“朕一直没察觉到,以为迁就忍让,就能改变他的性格,最后才演变成父子相残的局面。”
“父皇,其实还有一个可能。”
朱见漭给张敷华上个美谥,参加了他的葬礼。
“换做朕,当几十年太子,也会发疯的。”
“今天,你来继位,你的屠刀杀得人瑟瑟发抖,天下人都需要朕来做保护符,所以朕必须得活着。”
朱祁钰笑道:“当年,朕也遇到了和你一样的窘境。”
“哦。”
朱祁钰想起来了:“朕让谈妃搬过来和朕一起住了,朕这些嫔妃,陪着朕的只剩下她了,再这样两宫分居,日子过得实在难受,虽然于礼制不合,但朕不想顾及那些了。”
“一个月!”
“爹,您当初是怎么做的?”朱见漭立刻心领神会。
“所以现在,他们才任由你屠戮朝堂,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人站在他们这边,才会加速你的死亡。”
就是说,你不杀人,人家不怕你;你杀人,人家害怕就要搞死你,反正坐上这位子就没好。
“但这点兵不够用,继续从商国调兵来,再从魏国和息国调兵入京,你的那些兄弟们都比较服气你,肯定愿意借兵给你的。”
“你当了这么多年皇帝,该知道这些的,不用朕手把手教你。”
朱佑榶去做商太子。
这些天,说是他秉政,其实奏疏看一半丢一半,囫囵吞枣。
“何为昏何为贤?是他们定的标准啊。”
此刻,朱见淇十几天不洗头不洗澡,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臭味。
“所以,朕就偏居养心殿,甚至半步不出养心殿,如此庞大的皇宫,朕却哪都不去。”
“今天朕交给你,朕相信你能用好他们。”
这样的皇帝,被世人当神一样敬爱着。
他坐在地上哭了很久,今天罕见的没有骂人。
这话让朱佑榶内心不甘,却又很难受。
这些他在商国没学会啊。
“老四,你虽不年轻了,也要多纳嫔妃,起码到老了还有个知冷暖的人,不像朕,只剩下身边这么一个人了。”
“你能守住朕这般寂寞吗?”
他做不到彩衣娱亲,却也不愿给朱见淇一条活路。
“坐这皇位呀,学问大着呢。”
朱见漭面容凶厉:“再传旨太医院,务必救活他,不惜一切代价!他想死,没那么容易!”
朱见漭四个儿子中,赵王最野心勃勃,他动机、能力都有。
“儿子答应您的要求!”朱见漭答应,将朱见淇封去商国,兄弟两个换国。
“可是查到了不该查的人?”
“朕的失败,你要学会总结经验,不要重蹈覆辙,切记父子相残。”朱祁钰在说朱佑梐。
“要说朕有绝对皇权吗?”
朱见漭立刻明白,若没遇到过,老皇帝为何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是非常支持杀人的,证明这条路有利于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