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上去琢磨他到底如何,樊姿抱着处理好的伤口,一路疾步走进小区,上电梯,回家,钻进房间。
一气呵成,仿佛怕段远越尾随而来。
“不是补习吗,这几天回来这么早?”杨燕在门外问。
“我累了,休息几天再补!”樊姿苦着一张脸说。
盯着手上的擦伤看了好久,她又翻身下床,走到客厅重新消毒。
没清理干净就喷药,她的手还要不要了?
靠手吃饭的樊姿颤颤巍巍涂起碘伏。
“这手怎么了?”杨燕凑过来关心。
“在小区前面那段路摔了。”樊姿咬牙说,胡乱抹完碘伏,拿棉签小心擦干净。
杨燕在旁边冷不丁冒出一句:“看吧,你要是今天补习了,就不会摔这一跤了。”
补习补习补习,一听这个词,就会想到段远越那张要死不活、要哭不笑、要人小命的脸!
樊姿痛苦地嚎一嗓子:“这跟补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啦,你补习,错开了时间,这一跤就是别人摔了,所以说,学习还是……”
“妈妈,你能别说了吗……”
杨燕住嘴,坐过来拉她的手,给她的伤口上药:“还能练琴吗,要不这周给你请假吧?”
“行。”正好她心里也烦躁得要命。
。
整个周末,都没见到她的身影路过。
段远越关上窗,反复翻阅那本记录牛奶的笔记本。
也许,后续不会再有记录了。
他穿好校服,从阁楼走下,小屋里静悄悄的,打开门关上门,没有多余的杂音。
临近期末,天气也愈发寒冷,他不得不在校服里多穿几件,但从外看着还是很单薄。
院子里的废品少了一些,他从空隙间走到铁门前。
推开门,门前的地面上空空如也。
压下心里的失落,段远越探出半边身子。
“你每天都这么慢吗?”
侧边走出一道人影,语气散漫。
呼吸凝滞,他几乎欣喜地看过去。
樊姿靠在墙根边,校服下裹着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一条红围巾。
她倒是看不出他眼神里的情绪。
她眼中看到的是——段远越从铁门里走出来,面无表情,看着她又不说话。
“走吧。”她无奈地摇摇头。
段远越问:“为什么等我?”
樊姿走在他前面,马尾摇摇晃晃:“你说呢,还不是怕你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