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惊得萧锦惜发出不小的动静,终于叫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沈霁抬起头来,猩红的双眼地往这边望了过来。
萧锦惜后颈汗毛倒竖,慌得拔腿就跑。
片刻后,沈霁提剑追了出来。
萧锦惜铆足了劲儿狂奔,始终觉得沈霁的杀意如附骨之疽紧随其后,慌乱之下,她跌跌撞撞跑进了重樱住的院子。
重樱低声念着“素素”二字,神色古怪。
萧锦惜道:“你知道谁是素素?”
重樱摇头:“我不是很确定。大师兄曾有一个妹妹,早年夭折了,这么多年来,大师兄一直耿耿于怀。”
没有人知道他的妹妹叫什么名字,沈霁也从未提过。
“大师兄发现是你了吗?”重樱问。
萧锦惜满脸茫然:“我不知道,当时我太紧张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大哥,他看起来非常可怕。”
与她倾心相恋的情人,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萧锦惜想起那惊魂一幕,依旧双腿发软。
“你要当做此事从未发生过,以后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要在他面前露了马脚。另外,再也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此事。”重樱不放心地叮嘱一句,“千万记住,这关乎你的性命。”
“我记下了。”萧锦惜白着脸应道。
“今夜你跟我睡。”重樱声音沉重,“明日一早你就回宫,近期不要和大师兄独处。”
萧锦惜对沈霁都快产生阴影了,哪里还有与他独处的心思,她连忙称“好”。
怕引起沈霁怀疑,萧锦惜不敢天亮就急匆匆地回宫。她亦步亦趋跟在重樱身后,与她形影不离,沈霁看起来并未有什么异常,仿佛昨夜提剑追杀萧锦惜的那个青年,是萧锦惜的幻觉。
用过早膳,萧锦惜还在费心找着借口回宫,宫里就派人来接她了。
重樱亲自将萧锦惜送上马车。
萧锦惜走后,重樱与沈霁同坐马车回国师府。
回府后,她换了套衣裳,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镇妖司,经过一家食肆,她特意下了车,买了份汤圆带给卫无欢。
太阳落山时,国师府派来的马车停在镇妖司门外,将重樱接了回去。
一连晴了数日,檐上与枝头再无积雪,院中的紫竹与盛放的红梅相映成趣。重樱吃过晚膳,趴在窗前,摆弄着她买回来的那只小老虎花灯。
春儿坐在桌边,低头绣着一张帕子,帕子上的梅花图案绣了快一半,颜色殷红如血,花瓣灼然夺目,重樱瞧见,忍不住夸了一句好手艺。
冬儿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绣品:“我的春儿姑奶奶,让你去取给十姑娘新做的袄子,你怎么转头就忘了一干二净。”
春儿“啊”的一声站起,满脸无措的表情:“对不起,我忘了,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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