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米开朗琪罗欢喜说他的天才是由于他的故乡的“飘逸的空气”所赐。
[196]利奥那多生于一四七三年,博纳罗托生于一四七七年,乔凡·西莫内生于一四七九年,西吉斯蒙多生于一四八一年。利奥那多做了教士。因此米开朗琪罗成为长子了。
[197]实在,一个那样大的艺术家曾对他的学生嫉妒是很难令人置信的。我不信这是米开朗琪罗离开吉兰达约的原因。他到暮年还保存着对于他的第一个老师的尊敬。
[198]本名安杰洛·安布罗吉尼(Angelini,1454—1494),意大利诗人、古典文学学者。(编注)
[199]此像现存翡冷翠。《微笑的牧神面具》一作,亦是同时代的,它引起洛伦佐·特·梅迪契对于米开朗琪罗的友谊。《梯旁的圣母》亦是那时所作的浮雕。
[200]那时的学者皮克·德拉·米兰多莱和波利齐亚诺等都表示屈服于萨伏那洛拉的教义。不久之后,他们都死了(一四九四)。波利齐亚诺遗言死后要葬在多明我派的圣马可寺中——即萨伏那洛拉的寺院。皮克·德拉·米兰多莱死时特地穿着多明我派教士的衣装。
[201]洛伦佐·特·梅迪契死于一四九二年四月八日;他的儿子彼得承袭了他的爵位。米开朗琪罗离开了爵邸,回到父亲那里,若干时内没有事做。以后,彼得又叫他去任事,委托他选购浮雕与凹雕的细石。于是他雕成巨大的白石像《力行者》,最初放在斯特罗齐宫中,一五二九年被法兰西王弗朗西斯一世购藏于枫丹白露,但在十七世纪时便不见了。放在圣灵修院的十字架木雕亦是此时之作,为这件作品,米开朗琪罗用尸身研究解剖学,研究得那么用功,以致病倒了(一四九四)。
[203]据米开朗琪罗与孔迪维的谈话,可见他所雕的圣母所以那么年轻,所以和多那太罗、波提切利辈的圣母截然不同,是另有一种骑士式的神秘主义为背景的。
[204]委员会讨论此事的会议记录还保存着。迄一八七三年为止,《大卫》留在当时米开朗琪罗所指定的地位,在诸侯宫邸前面。以后,人们把它移到翡冷翠美术学士院的一个特别的园亭中,因为那时代这像已被风雨侵蚀到令人担忧的程度。翡冷翠艺术协会同时提议作一个白石的摹本放在诸侯宫邸前的原位上。
[205]大卫的圣洁的**使翡冷翠人大感局促。一五四五年,人们指责《最后之审判》中的猥亵(因为其中全是**的人物)时,写信给他道:“仿效翡冷翠人的谦恭吧,把他们身体上可羞的部分用金叶遮掩起来。”
[206]这是隐指莱奥纳多没有完成的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大公的雕像。
[207]这战役是翡冷翠人打败米兰人的一仗。这个题目是故意使莱奥纳多难堪的,因为他在米兰有那么多的朋友与保护人。
[208]米开朗琪罗的图稿于一五〇五年画到壁上,到了一五一二年梅迪契卷土重来时的暴乱中便毁掉了。这件作品只有从零星的摹本中可以窥见一斑。至于莱奥纳多的一幅,莱奥纳多自己已经把它毁灭了。他为求技巧完美起见,试用一种油膏,但不能持久;那幅画后来因他灰心而丢弃,到一五五〇年时已不存在了。米开朗琪罗这时代(一五〇一——一五〇五)的作品,尚有《圣母》《小耶稣》二座浮雕,现存伦敦皇家美术院和翡冷翠巴尔杰洛博物馆;——《布鲁日圣母》,一五〇六年时被佛兰芒商人购去;——还有现存乌菲齐博物馆的《圣家庭》那幅大水胶画,是米氏最经意最美之作。他的清教徒式的严肃,他的英雄的调子,和莱奥纳多的懒散肉感的艺术极端相反。
[209]至少是布拉曼特有此决心。至于拉斐尔,他和布拉曼特交情太密了,不得不和他取一致行动,但说拉斐尔个人反对米开朗琪罗却并无实据。只是米开朗琪罗确言他也加入阴谋:“我和教皇尤利乌斯所发生的争执全是布拉曼特与拉斐尔嫉妒的结果:他们设法要压倒我;实在,拉斐尔也是主动的人,因为他在艺术上所知道的,都是从我这里学去的。”(一五四二年十月米氏给一个不可考的人的信)
[210]孔迪维因为他对于米开朗琪罗的盲目的友谊,也猜疑着说:“布拉曼特被逼着去损害米开朗琪罗,第一是因为嫉妒,第二是因为他怕米开朗琪罗对他的判断,他是知道他的过失的人。大家知道,布拉曼特极爱享乐,挥霍无度。不论他在教皇那边的薪给是如何高,他总不够花,于是他设法在工程方面舞弊,用劣等的材料筑墙,于坚固方面是不够的。这情形,大家可以在他所主持的圣彼得建筑中鉴别出来……近来好些地方都在重修,因为已在下沉或将要下沉。”
[212]“枯索的树”隐喻尤利乌斯二世系族的旗号上的图案。
[213]“这还不是使我动身的唯一的原因;还有别的事情,为我不愿讲述的。此刻只需说我想如果我留在罗马,这城将成为我的坟墓,而不是教皇的坟墓了。这是我突然离开的主因。”
[214]这至少是孔迪维的意见。但我们应得注意在米开朗琪罗没有逃到博洛尼亚之前,要他作西斯廷壁画的问题已经提起过了,那时节布拉曼特对于这计划并未见得欢欣,因为他正设法要他离开罗马。(一五〇六年五月皮耶特罗·洛塞利致米开朗琪罗书)
[215]在一五〇八年四月至九月中间,拉斐尔画成了所谓“诸侯厅”中的壁画。其中有《雅典学派》《圣体争辩》等诸名作。
[216]在米开朗琪罗一五一〇年致父亲书中,他曾提及他的助手什么也不能做的话,“只要人家去服侍他……当然我不能管这些!我自己已感到帮助的人不够!他使我受苦如一头畜牲”。
[217]乔凡·西莫内对他的父亲横施暴行。米开朗琪罗写信给他的父亲说:“在你的信中我知道一切和西莫内的行为。十年以来,我不曾有过比这更坏的消息。……如果我能够,即在收到信的那天,我将跨上马,把一切都整顿好了。但我既然不能如此做,我便写信给他。但如果他不改性,如果他拿掉家里的一支牙签,如果他做任何你所厌恶的事情,请你告诉我:我将向教皇请假,我将回来。”(一五〇九年春)
[218]亨利·索德在他的《米开朗琪罗与文艺复兴的结束》(一九〇二,柏林)中提出这一点,把米氏的性格看得很准确。
[219]“……既然吾主把人死后的肉体交给灵魂去受永久的平和或苦难,我祈求他把我的肉体——虽然它是丑的,不论在天上地下——留在你的旁边;因为一颗爱的心至少和一个美的脸庞有同等价值……”(诗集卷一百零九第十二首)“上天似乎正因为我在美丽的眼中变得这么丑而发怒。”(诗集卷一百零九第九十三首)
[220]诗集卷十三。另一首著名的情诗,由作曲家巴尔托洛梅奥·特罗姆邦奇诺于一五一八年前谱成音乐的,亦是同时期之作:“我的宝贝,如果我不能求你的援助,如果我没有了你,我如何能有生活的勇气?呻吟着,哭泣着,叹息着。我可怜的心跟踪着你,夫人,并且向你表显我不久将要面临到的死,和我所受的苦难。但离别永不能使我忘掉我对你的忠诚,我让我的心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已不复是我的了。”(诗集卷十一)
[222]在这时期内,米开朗琪罗似乎只接受一件工作——《米涅瓦基督》。
[223]《奴隶》共有二座,米开朗琪罗一五一三年之作,一五四六年时他赠与罗伯托·斯特罗齐,那是一个翡冷翠的共和党人,那时正逃亡在法国,《奴隶》即由他转赠给法兰西王弗朗西斯一世,今存卢浮宫。
[224]他对于米开朗琪罗并非没有温情的表示;但米开朗琪罗使他害怕。他觉得和他一起非常局促。皮翁博在写给米氏的信中说:“当教皇讲起你时,仿佛在讲他的一个兄弟;他差不多眼里满含着泪水。他和我说你们是一起教养长大的(米氏幼年在梅迪契学校中的事情已见前文叙述),而他不承认认识你、爱你,但你要知道你使一切的人害怕,甚至教皇也如此。”(一五二〇年十月二十七日)在利奥十世的宫廷中,人们时常把米开朗琪罗作为取笑的资料。他写给拉斐尔的保护人别纳大主教的一封信,措词失当,使他的敌人们引为大乐。皮翁博和米氏说:“在宫中人家只在谈论你的信;它使大家发笑。”(一五二〇年七月三日书)
[225]布拉曼特死于一五一四年。拉斐尔受命为重建圣彼得寺的总监。
[226]“我要把这个教堂的屋面,造成为全意大利的建筑与雕塑取法的镜子。教皇与大主教(尤利乌斯·特·梅迪契,即未来的教皇克雷芒七世)必须从速决定到底要不要我做,是或否。如果他们要我做,那么应当签订一张合同……梅塞尔·多梅尼科,关于他们的主意,请你给我一个切实的答复,这将是我的欢乐中最大的欢乐。”(一五一七年七月致多梅尼科·博宁塞尼书)一五一八年正月十九日,教皇与他签了约,米开朗琪罗应允在八年中交出作品。
[227]一五一八年二月二日,大主教尤利乌斯·特·梅迪契致书米开朗琪罗,有云:“我们疑惑你莫非为了私人的利益袒护卡拉雷石厂而不愿用皮耶特拉桑塔的白石……我们告诉你,不必任何解释,圣下的旨意要完全采用皮耶特拉桑塔的石块,任何其他的都不要……如果你不这么做,将是故意违反圣下与我们的意愿,我们将极有理由地对你表示严重的愤怒……因此,把这种固执从头脑里驱逐出去吧。”
[228]一五一八年四月十八日书。——几个月之后:“山坡十分峭险,而工人们都是蠢极的;得忍耐着!应得要克服高山,教育人民……”(一五一八年九月致斐里加耶书)
[229]指《米涅瓦基督》与尤利乌斯二世的陵墓。
[230]米开朗琪罗把完成这座基督像的工作交付给他蠢笨的学生乌尔巴诺,他把它弄坏了。(见一五二一年九月六日皮翁博致米开朗琪罗书)罗马的雕塑家弗里齐胡乱把它修葺了。这一切忧患并没阻止米开朗琪罗在已往把他磨折不堪的工作上更加上新的工作。一五一九年十月二十日,他为翡冷翠学院签具公函致利奥十世,要求把留在拉文纳的但丁遗物运回翡冷翠,他自己提议“为神圣的诗人建造一个纪念像”。
[232]皮翁博在致米开朗琪罗的信中写道:“他崇拜你所做的一切;他把他所有的爱来爱你的作品。他讲起你时那么慈祥恺恻,一个父亲也不会对他的儿子有如此的好感。”(一五三一年四月二十九日)“如果你愿到罗马来,你要做什么便可做什么,大公或王……你在这教皇治下有你的名分,你可以做主人,你可以随心所欲。”(一五三一年十二月五日)
[233]工程在一五二一年三月便开始了,但到尤利乌斯·特·梅迪契大主教登极为教皇时起才积极进行。这是一五二三年十一月十九日的事,从此是教皇克雷芒七世了。最初的计划包含四座坟墓:“高贵”的洛伦佐的,他的兄弟朱利阿诺的,他的儿子的和他的孙子的。一五二四年,克雷芒七世又决定加入利奥十世的棺椁和他自己的。同时,米氏被任主持圣洛伦佐图书馆的建筑事宜。
[234]这里是指方济各教派。(见一五二四年正月二日法图奇以教皇名义给米开朗琪罗书)
[235]一五二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皮尔·保罗·马尔齐以克雷芒七世名义致米氏书。
[236]一五一二年九月书信中说及他批评梅迪契的联盟者、帝国军队劫掠普拉托事件。
[237]一五一五年九月米氏致弟博纳罗托书:“我并非是一个疯子,像你们所相信的那般……”
[238]一五四五年间事。米开朗琪罗的《布鲁图斯胸像》便是为多纳托·贾诺蒂作的。一五三六年,在那部《但丁〈神曲〉对语》前数年,亚历山大·特·梅迪契被洛伦齐诺刺死,洛伦齐诺被人当作布鲁图斯般加以称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