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纷纷侧目揣测。
楚烬捏了捏苏云汀的手掌,“你猜他们今日冲谁而来?”
苏云汀抽回手掌,抱臂而观。
他根本不屑于猜,因为答案太显而易见了。
“哦?”赵老爷子沉声道:“何人?”
赵珩卖了个关子,又是一脚踹上了地上的那名瘦弱青年,“我三叔问你话呢,你们受何人指使?”
那青年慢慢扬起脸,脏兮兮的脸上,唇瓣却被他自己咬出了血,“是、是……”
赵珩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路上不说的挺好吗?怎么一到堂上就成结巴了?”
那青年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愤恨,还是一副不肯说的模样,赵珩气得牙痒痒,抬起靴底狠狠碾上了青年的手指。
血,自他的靴底蔓延出来。
赵珩微微弯腰,小声道:“别忘了你妹妹,你若不乖乖听话,我可就要去她寄养的农户家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
另外跪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同伴,听到这话,突然爬上前抱住赵珩的脚腕,“我说,他不说,我说。”
赵珩浅笑着收回了靴子。
“是赵玦!”同伴抓着他流血的手,连头都没敢抬,将路上背好的词儿,一股脑地交代出来,“我们头头收了赵玦的银子,说有一队人打城里出来,买的就是为首那老头子的命,我们头头本来还犹豫,可是赵玦给的太多,我们就——”
“胡说!”赵玦一声厉呵。
“没、没有胡说……”
赵玦缓缓走上堂前,“你既然说是我送了银子,你倒是说说,在哪里交易?与何人交易?”
“在……山上。”
“哪座山?名唤何名?”
那同伴信口胡诌了一个山名。
赵玦“哈哈”大笑,“此山距京城甚远,本官若前往,至少要七天的脚程,可本官此前从未离开京城这么久,满京城的人都可本官佐证。”
“不是你,也可以是你心腹——”
“那你又如何得知,那心腹是本官派去的?”
“他、他提了你的名字。”
“哈哈哈哈。”赵玦仰天长啸,“杀人越货,还要自报家门?你当本官是傻的吗?”
那乞丐毕竟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人,被赵玦三言两语轻易就堵了回去。
赵珩见两个乞丐都是不中用的,踏前一步道:“我有证据。”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环形玉佩。
“此玉佩,正是我大哥赵玦的贴身之物,”他高高举起玉佩环顾四周,“正是在这两个贼人身上搜到的,他们偷了山匪之物,准备逃跑,被我抓了。”
赵玦的玉佩确实不见了许久,不想在赵珩手里出现了,知道他们早就谋划许久,只等着一招咬了他七寸,将他置于死地。
赵老爷子看完一场闹剧,缓缓抬头。“赵玦,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到时候莫怪老夫不给你这个家主辩驳的机会。”
“怪不得能当上家主之位,原来是勾结流寇,害死了老太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诶。”
“看着温文尔雅的,啧啧,怎么如此心狠手辣。”
“赵家出了这么一个家主,真是赵家之耻啊!”
“就是,听说还带人捉奸,简直是要把赵家全都害死了才甘心啊。”
四周的骂声不绝于耳,赵玦脸上挤出一抹苦笑,他保着赵家的荣华,求着苏云汀饶赵冀一命,赵家人却要置他于死地。
人群里,楚烬往苏云汀身上靠了靠,“你猜赵玦会怎么做?”
苏云汀摇头,“我不是他,不知。”
“若是你呢?”楚烬侧颜问:“你会怎么做?”